」
宮女的表情一言難盡:「我懂了。
「可能因為您特別自信吧。」
自信,是女人最好的醫美。
5
暴君甚至都沒說讓我住哪里就走了。
宮女也不敢隨便安排。
我只好跟她一起等著皇帝下朝。
你試過從天黑等到天亮的感覺嗎?
我沒試過,我眼睛一閉一睜就是天黑。
誰懂啊,一夜沒睡,我直接在龍床上睡著了,再睜眼天都黑了。
夕陽余暉透過窗戶灑在床帳上,內置耳麥里彈幕已經開始從斗地主到同城約飯了。
暴君坐在床邊的矮凳上,長腿支棱著無處安放,看上去有點可憐。
下一秒,他睜開眼,跟我四目相對。
「豬一樣,真能睡。」
您的好友撤回了一句可憐。
神經病啊!
「陛下,您還沒給妾身安排住的地方呢。」
「你住豬圈。」
「???」
真的沒人想造反嗎?
我第一個投誠。
我當然沒有住豬圈,暴君讓我隨便住。
「反正后宮沒女人。
「你想去哪里都行。」
他要是不殺人,他就是最好的老板。
【所以為啥還沒殺人啊?】
【該不會是野史瞎寫吧?】
【這就是愛啊!都給我嗑!】
【什麼都嗑只會讓我營養均衡!】
彈幕越來越亂,開往城市邊緣。
而我,向天借膽,頂著暴君殺人一樣的眼神問他:
「我能跟陛下一起住嗎?」
【勇!】
【危!】
彈幕對我的勇氣給予肯定,對我的未來給予否定。
暴君卻只是淡淡瞥我一眼,眼底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。
「準了。」
看到沒有!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,我謝容就是最勇的!
管理局負責聯系我的員工此刻樂得快找不到北了。
「小容,我真沒看錯你,這個活就是得你干!
「這錢你不掙誰掙!」
說得對,這錢活該我賺。
6
暴君帶著我一起用膳。
他伙食真好,我吃得溝滿壕平滿嘴流油。
【你別說,安成帝吃飯這個儀態是真養眼啊!】
【賞心悅目。】
【再看看主播。】
【算了別看了,她放飛自我了】
我心虛地抬起頭,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放縱了。
一只手突然出現在我眼前:「擦擦嘴。
「笨。」
暴君惜字如金,吐出來的話語卻字字傷人。
我合理懷疑,前面七個慘死的女人,都是被他氣死的。
暴君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手帕,紆尊降貴地給我擦了嘴。
哦莫!
我這嘴我回家得供起來。
【啊啊啊啊啊好好嗑。】
【讓開換我來!!!】
【啊啊啊啊啊我叫得方圓十里的雞都是聾的!】
【安成帝剛剛的眼神好寵啊!!!】
【我不是來看主播花式死亡的嗎?為什麼變成了這種膩歪歪的小甜劇?】
我震驚地抬頭看著暴君,他表情自然,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怎樣的事情。
我可是母胎單身!他這種行為,簡直就是在我的芳心上放鞭炮。
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個暴君,我肯定長戀愛腦了。
「看我做什麼?
「快點吃飯。」
我遲鈍地低下頭,繼續吃飯。
但是我內心十分不平靜。
這個劇情的發展逐漸走向了我不能控制的方向,但是管理局非要讓我跟著暴君的步子走。
我問管理局:「會不會改變歷史呢?」
管理局斬釘截鐵:「既定事實是不會改變的。
「我剛剛查了,你現在這個身份后面沒有記載,但是沒人說她死了,說明她確實沒死。」
所以,我就應該活著。
那沒事了。
「那不就解不開暴君為什麼殺人的謎團了嗎?」
「沒關系,我們給你安排了第二條路。」
「什麼路?」
「你靠美色,讓暴君愛上你,然后你問問他怎麼回事。」ყʐ
「???」
誰制定的路線?
嚴查他祖上三代!我沒開玩笑!
「你又在想什麼?」
「吃飯都能走神嗎?」
暴君看我的目光有一絲不解。
「該不會是在想昨日你看的那幾個有傷風化的男人吧?」
他的臉上透出殺氣。
我嚇得一激靈,他不會要對我動手了吧!
「朕明日便叫人把那幾個登徒子找出來斬了,如此行徑,真是有辱斯文。」
【吃醋了,散了散了。】
【嘿嘿嘿別斬了,送到我家我保證讓那幾個老師一輩子出不去屋。】
【樓上的算盤聲太響了!】
「沒有!」
我力證清白:「我在想,在想陛下為何風姿為何如此出眾!
「陛下真是偉丈夫,妾見之忘俗。」
暴君瞥我一眼,垂下眼瞼,長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。
「虛偽。」
他嘴上說我虛偽,臉卻有點紅。
【嘖嘖嘖嘖……】
【一個愿意編一個愿意信。】
7
吃完飯,暴君說要帶著我去散散步。
他都不睡覺的。
真是戰士。
8
御花園的花開得特別美,綠樹假山,錯落有致。
我和暴君肩并肩。
他一句話不說,我一句話不敢說。
終于,一片荷花池前,他停下腳步。
問我:「你不是說,你那個家鄉來的黑匣子可以記錄美景嗎?
「荷花甚美。」
我趕忙掏出手機,對著荷花猛拍。
暴君站在我身側,嘴角含笑,看著心情甚好。
我趁他不注意,鬼使神差地拍了一張他的側臉。
真好,能硬扛蘋果 14Plus 后置攝像頭。
如果我有這種高清無 P 的照片出現在公眾場合,我會把發照片的人殺了,再自殺,不開玩笑。
「秦云驍。」
「什麼?」
我沒聽清楚暴君的話,愣愣地回頭。
正對上他的眼睛。
漆黑,深邃,似乎含著千萬種情緒。
「我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