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對,原身昏迷了兩天,我過來都已經一個月,沒見著一個原主娘家人來看她。
「聽婉兒的勸吧,以后跟姐夫好好地過日子,別再打他了。」
壞菜,沖我來的。
7
我睜大了眼睛看向阿壽,阿壽拿著半個包子慌亂地擺手:「我我我我,我沒.......」
看戲的大漢不準備下田了,聽到柳婉的話「嚯」了一聲。
「不是姐夫跟我說的,我路過你們家的時候不小心瞧見了,姐夫雖然跟個孩子似的,但你不能打他啊,他畢竟是個男人。」
我當機立斷,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不容她掙脫,「羞恥」地說:「婉兒你在說什麼啊,我怎麼可能打你姐夫?你,你還太小,懂什麼男人。」
大漢:「嚯哦。」
柳婉的表情空白了一下:「啊?」
看來段位不高。
我轉頭問:「阿壽,我打過你嗎?」
他的頭搖成了撥浪鼓。
她說:「姐夫別怕......」
我用力地捏了下手,她輕輕地吸了口氣。
我情真意切:「欸,婉兒你別多想,我跟你姐夫好得很,你要是想來看我們,直接來家里就好,干嘛還偷偷摸摸,叫人看見了怎麼想你?」
柳婉似乎著急辯解,好看的臉上急出一層薄汗。
「婉兒只是關心你。」
那位秀才哥終于開口說話,風度翩翩地走來,站到了柳婉身邊。
柳婉像是受到委屈后找到了主心骨,眼睛紅了一小圈:「對,我只是關心姐姐,之前姐姐還為了秦大哥跳池塘......婉兒有點擔心姐夫而已。」
「什麼秦大哥跳池塘?婉兒,你是我妹妹,你怎麼能這樣污我清白?我嫁給阿壽便對他一心一意,掉進池塘也只是不小心,你為什麼這麼說?」
柳婉立刻解釋:「村里人都知道......」
我打斷她的話:「什麼村里人都知道?我跳之前滿世界嚷嚷我是為他跳池塘了嗎?」
我不信原身在跳池塘之前還要給全村大喇叭播報,她要為男人跳河了。
「可是我跟秦大哥剛定親你就......」
「好啊,原是這麼想的,你這麼想的就這麼傳出去了?有半點證據沒有?有一點顧忌你姐姐我的清白沒有?幸好我沒死還能解釋,要是我死了,死后的名聲也都被這麼臟了。」
無論柳云之前是為什麼跳的池塘,以后我要用她的身份生活,能少些黑點就少些黑點。
柳婉來刺激她姐姐,正好那她當筏子。
我掩面啜泣,柳婉啞口無言,真被我氣哭了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。
秀才哥憐惜地看著柳婉,斥責地對我說:「云娘,你怎麼能這麼說婉兒?她沒有壞心。」
柳婉的眼淚這才掉下來。ŷz
「是是是,她是最好的,我什麼都不是,你們走吧,我不想看見你們。」
裝委屈,誰不會。
柳婉的聲音哽咽:「對不起姐姐,我下次再來看你。」
她哭著走來,秀才哥看著柳婉遠去的背影,又對我嘆了口氣。
「你不要再跟婉兒過不去了。」
他看著我,滿眼無奈:「你唉......接受現實吧,我們無緣。」
8
嘆什麼嘆,下輩子福氣都給你嘆沒了。
我壓低了聲音,不讓別人聽見。
「你也滾。」
秀才哥震驚又失望,但他氣紅了臉也只擠出來一句:「你好自為之!」
怒氣沖沖地甩袖走了。
真菜啊這人,還不如柳婉對起來有勁兒。
我看著田埂盡頭那兩人的背影,心里有了底。
一個有點心計,但不多。
一個要面子,不會吵。
加起來都是盤小菜,不足為懼。
大漢看完了戲,意猶未盡地去干活了。
田埂上只有我跟阿壽,他說了句「娘子,我吃飽了」就下地繼續收麥子。
他的話本就少,我沒意識到不對勁。
直到晚上看到他拿著一個饅頭發呆。
饅頭是老爺子去世前給阿壽蒸的,老爺子沒回來,阿壽剩下最后一個舍不得吃,一直好好地放著,受潮發霉就拿到太陽底下曬,老爺子做的饅頭分量很實,如今硬得跟石頭一樣,咬一口能崩掉一嘴牙。
我才察覺到他沉默得詭異。
晌午的時候不還好好的?
我搬了個小板凳坐到他身邊:「怎麼不高興了?」
阿壽摳著饅頭皮,慢慢地搖頭。
我低頭湊到他臉前,他頓了頓,又把臉轉到另一個方向去。
跟小孩似的抿著嘴鼓著臉頰,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說的模樣。
我差點被逗樂。
我忍住翹起的嘴角,佯做幽怨:「阿壽不想理我了。」
他一聽,立刻面向我急急忙忙地否認:「我沒有不想理娘子。」
我戳破他的辯解:「你有。」
眼前人的情緒都寫在臉上,阿壽癟了下嘴:「真沒有。」
我接著問:「那是為什麼啊?」
他摳了半天手里的饅頭,才悶悶地開口:「楊伯伯說娘子不記得以前的事了。」
我點頭:「嗯,很多都不記得了。」
他沒抬頭,要把饅頭看出花:「陳嬸跟田里的叔叔伯伯都說娘子不一樣了。」
我存心逗他:「是變得讓阿壽喜歡了還是討厭了?」
饅頭的皮被他摳得掉屑,我聽到他的聲音跟饅頭屑一起抖落下來。
「喜歡。」
這麼坦誠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我的臉微微地發燙。
他的聲音越發低了:「可娘子不喜歡我。
「今天娘子又盯著他,他一出現娘子就只看他,娘子喜歡他,所以才看他,他走遠了你還在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