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愛呢?
傷痛無休無止。
11.
時間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過去,我終于愿意拉開窗簾,收起酒杯,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。
手機開機沒幾分鐘,邢默的電話就打過來了,我猶豫了幾秒之后接了起來。
「喂。」
「你還好嗎?」
我不想跟他假惺惺地寒暄,「有事說事。」
「你在法國買下來的畫送過來了,我想把畫給你送過去。」
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,滿不在乎地回答:「你自己留著吧,反正是花你的錢買的。」
過了幾秒他還是沒有回答,我不耐煩道:「你要是不喜歡的話,就送到我家吧,遠疏會把錢劃給你。」
「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「我聽說你在青城,我等你回來。」
「你聽說?你的人24小時待在我別墅外面,我放屁什麼味兒你估計都知道吧。」
「把你的人撤了,別讓我更討厭你。」
說完我就掛了電話。
手機里有一個新的好友驗證「我是季白」。
我想起他的手帕還在我這里,不對,還在邢默家里。
通過好友驗證,五分鐘后就收到了來自他的第一條消息:「手帕洗干凈了嗎?」
果然有錢人更摳啊。
「我不在蓉城。」
他回復得很快,「只要在地球上我就可以去拿。」
「我會讓人快遞給你的。」
「我記得我當時說的是親手交給我。」
我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,長按鎖屏鍵直接關機。
12.
我找人買了一模一樣的手帕寄到了季白的公司,在我想著跟他之間已經兩清的時候,在別墅照顧我起居的王姨說有人找我。
我在樓下看到了季白,他穿著在墓園里的那套深藍色的西裝,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,妥妥的禁欲斯文敗類。
他看到我,揚了揚手里的盒子。
「這不是我的手帕。」
「你的手帕在邢默家,我離開的時候沒來得及拿我的東西,所以我只能賠你個新的。」
他沉思了幾秒,拿過桌子上的盒子,「那這個我就收下了。」
「那這事兒算翻篇了嗎?」
他很干脆的回答:「算。」
「你來就是為了這個手帕?」
「我來休假的,這個時候青城的海風很舒服。」
我點了點頭,但實際上我到現在為止幾乎都有走出過別墅。
「你沒有去吹吹海風?」
我又點了點頭。
他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后開口:「去換衣服。」
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坐在季白的車里,踏上了去海邊的路。
季白解開了襯衫上的兩顆扣子,一只胳膊肘撐在車窗上,單手扶著方向盤,表情從容淡定,目視著前方。
「好看嗎?」
「啊?」
「我是說風景。」
「好看。」
車里再次陷入了沉默,我無聲地嘆了口氣,降下車窗看著窗外的景色。
咸濕的海風打在臉上,這是我離開邢默之后第一次感覺到放松。
「在想事情?」
他怎麼會知道?
他指了指我搭在腿上的手,「你的手指敲了三下。」
他遞給我一瓶紅酒,「這是手帕的回禮。」
「上次的那瓶被你用來澆小三了,這瓶你可以喝個夠。」
「你還真的是把我查了個底兒掉啊,怪不得能成為最年輕的檢察長候選人。」
他笑了笑沒說話。
之后的日子里季白會發一些不痛不癢的消息,每個月來青城待幾天,我會跟他出去看看海,吃吃飯。
我跟他之間的關系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。
13.
半年后我回到蓉城時才知道蓉城出了這麼多事情。
姜婉居然聽從了我隨口一提的建議,躲起來想要把孩子生下來,最后還是被邢默找到墮了孩子,真的是夠蠢。
不過,就算我聽到姜婉被邢默埋在土里了,我都不會驚訝。
姜婉毀了邢默的愛情,他絕對不會放過姜婉。
關于季白,他出任總裁后手段比邢默都狠戾,不擇手段這個詞現在已經是屬于他的了。
我聽遠疏跟我說這些事情,腦海里都是季白略彬彬有禮卻帶著些霸道的樣子。
林遠疏看著我身后,笑容消失,臉色沉了下來。
「你來干什麼?」他狠狠地盯著后面。
我轉過身看到身后不遠處站著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邢默,他看向我的眼神里有按捺不住的喜悅。
我站起身,朝他的方向走去,但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施舍給他,直接越過他朝餐廳的更深處走去。
「歡迎回家。」季白輕扯了一下嘴角,微微歪頭看著我。
他越過我望向我身后,戲謔地開口:「邢默看我的眼神讓我感覺下一秒他的拳頭就會打在我臉上。」
我還沒說話,他就牽起我的手朝外走。
他停在邢默跟前,嘴角的弧度越來越上揚,牽著我手的力度大了一些。
「邢默,我跟小染還有一些事情要做,這頓飯我們還是下次再約吧。」
14.
邢默盯著我們交握著的手,臉色陰沉。
我輕輕扯了扯季白的袖口,輕聲開口:「走吧。」
這個動作是我對邢默撒嬌時最常做的,現在被我輕扯袖口的人成了季白。
我倚靠在車門上,接過季白遞給我的煙。
我已經接受季白對我了解得一清二楚這個事實了,因此他給我遞煙,我也不驚訝。
我望著天空,緩緩吐出嘴里的煙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