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「你說什麼?」
方甜不可置信地看向我。
「你怎麼能這麼說呢?」
「怎麼了?難道不是嗎?」
我和她對視,眼里充滿疑惑,似乎是真的不認為我說錯了。
方甜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,被不耐煩的吳成一把摁在椅子上。
「行了,別丟人現眼了。大好的日子被你鬧晦氣了!」
方甜坐在桌子前,耷拉著頭,身上的精氣神仿佛消失不見。
我把香蕉放下,在吳成的引領下坐在了客人坐的位置上。
桌上的菜色澤鮮艷,看起來很漂亮也很有食欲。
我吃了一口,眼里堆了笑。
確實很好吃。
如果不是因為吳成他們,或許我這輩子都吃不到方甜做的菜。
我和她關系好。
再加上她總說自己手藝不好,不忍心我吃燒糊的菜,所以我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我下廚。
我為了她做了那麼多頓飯,她從來沒想過為我做一次。
在這倒是做得很起勁。
想到這些,美味的菜肴變得索然無味。
有些人,真就是天生賤骨頭。
吃完飯,又是方甜收拾桌子。
她求助般地看向我,我沒理她,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吳成家。
離開后,我把吃了的菜吐得干干凈凈,正如我和方甜之間的友情。
6
方甜結婚了。
不知道是因為我沒幫她撐腰的緣故還是怎麼。
這次,她連結婚典禮都沒有。
只是吳成找了家酒店,她換了身衣服和吳家的親戚一起吃了個飯,就算是結婚了。
因為我上次沒幫她說話,她沒請我去她的婚禮。
其實我去看了一眼,還讓人給她砸了臭雞蛋。
看她狼狽大哭的模樣,我開心地笑了。
本以為方甜以后不會再聯系我,沒想到一天我在自家樓下散步時,她給我打來了電話。
「年年,我懷孕了,醫生說是畸形兒,我想打掉,但我婆婆不讓,我該怎麼辦?」
她聲音帶著哭腔,頗為無助。
「這可是你親生的孩子,你忍心嗎?第一胎呢!要是打了以后壞了你的身體怎麼辦?甜甜,你要想清楚啊!」
我想著上一世方甜的回答,逐字逐句地回。
重生前,方甜也給我打過電話。ўź
我勸她把孩子打掉,她嘴上說好。
卻在我陪她去醫院后,給劉梅和吳成打電話,不僅害得我被罵,還被打了一頓。
雖然她事后道歉了,但我心里還有個疙瘩。
每一次,在我和其他人發生沖突的時候,被放棄的都是我。
我漸漸和她走遠,一直到她生下個畸形兒。
「年年。」
一聲呼喚響起,我的記憶戛然而止。
手機那頭,方甜猶猶豫豫扭扭捏捏。
「年年,我覺得還是打掉比較好,孩子可是一輩子的事……」
原來她都知道。
那當時為什麼一定要生下個畸形兒?
為什麼當時吳成他們一阻止就妥協把我推出去了呢?
呵。
我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,「你想打那就打吧。」
她小心翼翼地問我:「你能來陪我嗎?我在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那里等你。」
「可以。」
我掛斷電話,給吳成發了個消息,加大加粗的那種。
【快來,你老婆想把孩子打掉和你離婚,她在第一人民醫院婦產科。】
發完消息,我把手機弄了靜音。
在外面慢悠悠逛了半個多小時,才往第一人民醫院去了。
「不,我不回去。」
一到婦產科,我就聽見了方甜尖銳虛弱的嗓音。
「媽,這是畸形兒真不能生。」
方甜捂著肚子彎著腰不肯走,劉梅也不慣著她,她不肯走,就直接拽著她走。
砰的一下。
重心偏移,方甜摔了個大馬趴。
她倒在地面上,四腳朝天,哎呦哎呦地叫喚個不停。
劉梅見她不肯起來,踹了她一腳,拉著她的腳踝就往外拖。
一路上有很多障礙物,劉梅也不在意,甚至還故意帶著她往那些障礙物上撞。
「媽,我肚子痛。」
方甜捂著肚子,一張臉皺成一團。
劉梅不理她,一直往前沖。
「成哥,救命。」
方甜又向吳成求助,吳成惡狠狠瞪著她。
「你還好意思喊救命!都想把老子的孩子打了,怎麼有臉喊救命?我告訴你,老實一點受著,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!」
「成哥,我痛……」
方甜無力地喊著。
她沒發現她的身下有汩汩的血液涌出,等她發現時血已經把地板浸濕了。
黏糊糊的,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。
「血,都是血!」
方甜叫喊起來。
「我的大孫子啊!」
劉梅大哭著喊。
「我的兒子啊!」
吳成憤怒又悲傷地喊。
他們都在哀悼那塊沒出生過的肉,沒有一個人關心躺在地面上嚇暈過去生死不知的方甜。
最后還是護士看不下去,提醒了他們一聲。
沒想到,劉梅和吳成一聽,惡狠狠瞪了護士一眼。
「就這連孩子也保不住的廢物,我要她干什麼?死就死了,正好給我兒子騰位置,我好給他娶一個漂亮媳婦。」
吳成同樣冷漠地回:「關我屁事!她自己想打掉孩子的,這不正如了她的愿?」
他們說完,頭也不回地走了,只剩方甜一個人孤零零躺在地面上。
怪可憐的。
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?
上輩子我把吳成日夜辛勞弄出的孩子打掉后,身下是紅色的臟污血液,方甜看了拍手叫好,還嫌我死得不夠干凈,害她不好打掃衛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