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京圈那位祖宗周世鈞身邊,最乖的金絲雀。
直到后來,他生意場上遇到棘手的事,隨手就將我送了人。
被拉上車時,我掙脫身邊人,哭著跑回去求他。
可他只是冷漠地掰開我的手:「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碰你嗎央央?」
我終于明白,我以為的在意和尊重,不過是為了關鍵時刻能賣出更好的價錢。
再后來,我跟的那人遭暗算重傷瀕死。
周世鈞親自來接我回去:「央央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」
我笑著抬起手,給他看我無名指的婚戒,又低頭輕輕吻了我的愛人。
「周先生你看,我已經嫁人了。」
1
二十二歲生日那晚。
周世鈞在維多利亞港為我放了整夜的煙火。
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,也是他陪我過的第二個生日。
休息室里,幾位平日關系還算不錯的名媛正一起喝茶閑聊。
房門卻忽然被推開了。
趙亦斕穿一條香家的高定長裙,拎了個愛馬仕手袋,
直接走進來坐在了我對面。
她曾差一點和周世鈞訂婚,因此對我敵意很深。
這兩年遇到機會,趙亦斕總會借機刁難或是羞辱我一番。
今天周世鈞豪擲萬金為我慶生,趙亦斕自然是怨恨極深。
「斕斕姐,周先生馬上就要過來了……」
有人擔心她給我難堪,試圖打圓場。
趙亦斕卻勾唇一笑,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,說了一句:「你今天這裙子還不錯,襯你。」
2
我有些愕然地睜眸,眾人也訝異不已。
趙亦斕眼底笑意更深,聲音卻越發和善:
「方才聽人問周先生,他親口說你們好事將近了。」
趙亦斕笑靨如花,從手袋里拿出個錦盒遞給我。
「景小姐,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。」
我不明所以,卻還是禮貌接過道了謝。
她離開時,又含笑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:
「哦對了,生日快樂啊景小姐,祝你年年有今日,歲歲有今朝。」
我攥著盒子,尚未能從震驚中回過神,
周世鈞就親自過來接我了。
他摘了自己的大衣親自為我披上,拎了手袋,惹得身后幾個名媛都捂嘴輕笑起來。
我心底雀躍歡喜,挽住他手臂往外走:「周先生,我們是要去哪兒?」
周世鈞低頭看我一眼,將我鬢邊的頭發拂開:「馬上你就知道了。」
3
下了周世鈞的私人游艇,我這才注意到碼頭上停了很多的豪車。
最招眼的是一輛掛三地牌照的勞斯萊斯。
隱約能看到一個身量極高的男人,正靠在車頭處抽煙。
夜風吹來,我覺得有點冷,不由得攥緊了衣襟。
「周先生?」
這麼多的人,卻又鴉雀無聲,我心里忽然有些說不出的害怕。
周世鈞垂眸,摸了摸我的頭發。
「央央,今晚開不開心?」
「開心。」
周世鈞笑了笑,手指輕拂過我的臉:「這兩年,我疼不疼你?」
我點頭,他待我是真的好,用心,專一,十分尊重。
「那你愿不愿意為我做件事?」
我毫不猶豫地點頭:「當然。」
周世鈞眼底的笑意斂去,他輕握住我的肩,要我轉過身。
我有些疑惑,卻還是乖乖地任他動作。
「央央乖,看到那個男人沒有?」
我再次看向那個男人。
燈影下,隱約能看到男人英挺的側臉。
我回頭去看周世鈞:「看到了,他是你的朋友嗎?」
周世鈞松開手,望著我的眸底再無一絲溫和笑意。
「以后,你就跟著他了。」
我足足怔了三秒鐘,「周先生?」
4
周世鈞不再看我,向后退了一步。
他的保鏢卻走過來,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手臂:「景小姐,走吧。」
我無法思考,腦子里一片空白,只是本能地掙著。
周世鈞似乎不耐地皺了皺眉,轉過身去。
兩個保鏢態度更冷:「景小姐,您別自討苦吃。」
可我完全聽不進去,像是瘋了一樣踢打撕咬,
他們大抵顧忌著什麼,沒敢下狠手。
我趁機掙開,哭著跑回去求周世鈞。
周世鈞垂眸望著我的手,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臂,用盡了全力,指尖都捏的發白。
可他只是冷漠地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:「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碰你嗎央央?」
他聲音淡漠,我耳邊卻像是轟然響起炸雷。
幾乎被掰斷的手指,疼得鉆心,可我卻好似感覺不到。
眼淚洶涌地往下落,卻又沒有半點聲息。
原來如此,原來讓我動容的那些在意,尊重,包容。
全都是為了在關鍵時刻,能賣出更好的價錢。
我抬手把眼淚拂去,一瞬不瞬盯著他的雙眼:「周世鈞,你決定了是嗎?」
5
「是。」
「沒有轉圜的余地?」
「是。」
「不會后悔?」
「當然。」他自負地輕笑了一聲:「我周世鈞這輩子做人做事,從不會后悔。」
我亦是笑了:「好。」
「周先生,你曾救過我一次。」
「這一次,就當我還了你的恩情了。」
周世鈞微蹙眉,再次揮手讓保鏢過來。
「不用,我會自己走。」
我最后看了他一眼,抬手將身上的大衣脫掉。
周世鈞眉宇蹙得更深。
夜深風冷,一條單薄的黑色吊帶長裙,擋不住半點風寒。
可再冷,也及不上心底的寒意。
周世鈞點了一支煙,看向我:「過段時間,我去接你。」
我自嘲地笑了笑,沒有應聲。
轉過身去時,正對上那個男人的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