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這些人交給宋冠清,他不肯,怕有結黨營私之嫌。
我說:「這是我們的煜兒的天下,自然要你這個做父親替他鎮守,你可不能推辭。」
他笑著問我:「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娶你?」
我轉頭看著正在酣睡的孩子,承諾他:「等到煜兒坐穩皇位,便是我們功成身退之時。」
宋冠清雙眼發亮,點頭應好。
就在前朝時局安穩之際,后宮又出了一樁大事,周錦萱被診出了喜脈。
但不等太皇太后高興,就聽太醫接著顫顫巍巍說道:「看稷王妃的脈象,身孕已三月有余,只是胎像不穩,需得好好調理。」
太皇太后的面色霎時陰沉如水。
稷王故去已四月有余,周錦萱的身孕卻才三個多月,腹中孩子的父親是誰不言而喻。
不必我動手,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太皇太后讓人熬了整整一壺紅花湯,悉數都灌進了周錦萱腹中。
聽說她熬了一天一夜,最后因血崩之癥不治而亡。
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正逗弄熠兒說話,一旁的宮女覺得晦氣,忙把來通報的內侍打發走了。
我想起前世周錦萱來天牢看我時的壯志凌云,不禁嘆了口氣道:「我這個妹妹啊,也是個可憐人。」
機關算盡,一無所有,的確可憐。
宮女聽罷忙奉承道:「太后仁慈,真是菩薩心腸。」
我笑而不語,她覷著我的面色,又討好道:「都說兒子肖母,皇上果然長得像太后,將來定然也是面若冠玉,儀表堂堂的美男子。」
我知她只是逢迎拍馬,卻也忍不住打量起熠兒的模樣來。
他還那麼小,根本看不出哪里像我,哪里像宋冠清,但總之是不會像趙燁的。
江山易主,趙燁籌謀隱忍多年,到頭來卻替我和我的孩兒做了嫁衣。
若趙燁泉下有知,定然也會死不瞑目,如此我也就放心了。
-完-
朱鯉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