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18.
有人說我裝?
我不服氣:「嚶嚶嚶。」
裴凌直接把我拎了起來:「站直。」
我含著兩泡眼淚看著他。
裴凌上下打量著,狹長的眸子里終于閃過了一絲困惑。
他提醒我:「三年前,在皇城東大街。」
我步步后退,背后貼上了假山,慫成一團。
「不記得?」
我拼命搖頭。
「再想想,你那時穿一身天青色的小夾襖,和祈王妃在一起。」
我眼淚汪汪地看著他:「我沒……」
他掰過我的臉,指了一下我下顎上的那顆朱砂痣。
「瞧,你這顆痣,我認得!」
我要瘋了:「我沒有下過山!沒有!」
「怎麼沒有,我還遇見過你一次,你跟我討了二十文錢,湊了湊去吉祥包子鋪買了三十個肉包子。」
「我沒……」
「我還瞧見你蹲在巷子里自己偷吃了十個,然后跟來找你的一個婦人說你只買了二十個。」
「我沒有!」
「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,你跟我說你是祈王府的人……」
就在我恨不得爬上假山逃走的時候。
「裴凌!你在干什麼!」
裴皇后帶著魯媽媽站在那,怒氣沖沖。
裴凌剛說了一句:「她是個小騙子……」
我哭著撲進裴皇后懷里。
裴皇后氣壞了,罵了他足有一刻鐘。
直到魯媽媽提醒他,還得放裴凌去參加送行宴,她才作罷。
裴凌走的時候還有點懵,看著她:「你到底是小騙子,還是小傻子?」
裴皇后直接踹了他一腳。
等他走了,裴皇后才問懷里的我。
「和荊,他真的能行嗎?」
這次,裴皇后賭上了自己的后位、弟弟的性命,和整個家族的榮譽。
我說:「他,他是白虎星啊……」
其實我現在有點不確定了。
我覺得他站在那的時候一副高人姿態。
可一張嘴就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。
19.
平原侯府出事了。
裴凌出征的事情一直是瞞著老夫人的,不知道她怎麼又知道了。
老夫人直接氣得昏厥了,又在一個月后病逝了。
本來裴皇后還能扛,但是她母親又病了。𝓍ʟ
好在這件事驚動了皇上,最近他反而往慈元殿跑得更勤了。
這一次,他和裴皇后站在了賭桌的同一邊。
他問:「皇后不怕嗎?」
皇后懶得跟他交心,只是道:「說來也奇怪,這事兒臣妾的爹娘是瞞著祖母的……」
前頭我給她起了一卦,是天風姤。
姤者,媾也,主野和之妾。
這不可能,平原侯夫婦感情極好,侯爺根本沒有納妾。
裴皇后也覺得我有點不靠譜了,但她沒說。
此時帝后不約而同地回過頭,凝視著正在玩推棗磨的我。
我:「……」
安公公匆匆稟報:「陛下,娘娘,查到了。」
裴皇后一臉懵,她不知道皇上去查了!
原來,是已經分家出去的裴家二叔偷偷告訴老夫人的。xᏓ
皇上皺眉:「他又是為何?」
「說是外室鼓動……」
那一刻,帝后又齊齊震驚地扭頭看我。
我手中的小棗稈「啪」的一聲掉下去了,縮著脖子看著他們。
直到安公公的聲音又傳來。
「皇上,娘娘,還有呢。那個外室,是謝丞相所贈。」
裴皇后瞬間想明白其中的關節,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杯。
「皇上,臣妾的祖母不能白死!」
皇上安撫:「無事,朕在。」
他吩咐安公公:「給朕查,徹查。」
20.
皇上說要徹查,那就真的查得非常徹底。
消息送到他手中,他已經不避諱裴皇后了。
「朝中的勛爵、大臣,哪一家沒有謝丞相送去的女人?明面上只有三個庶女,都送得好啊!」
二娘送給了武將之女,老四送給皇族長輩。
三娘直接送入宮中。
而且都是自甘為妾,后來居上。
更不提,還悄無聲息地從揚州等地搜羅來不知道多少美人,送入大臣府中。
裴皇后如果管得住自己的嘴,她也不會不得寵。
此時,她就對皇上道:「瞧瞧,咱家,不也有一個?」
那指的是謝美人。
皇上不言語。
但裴皇后從來也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。
她又道:「連天家都能唆使,何況那些大臣!」
皇上直接走了。
魯媽媽心驚肉跳:「娘娘,您怎麼又把陛下氣走了?」
這陣子,好不容易好了些。
裴皇后嘆氣:「是啊,我怎麼沒忍住呢?」
魯媽媽正欣喜她終于改了。
裴皇后卻道:「我應該懷上皇嗣以后才把他趕走的。」
魯媽媽急:「娘娘!」
裴皇后不過笑了笑,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魯媽媽不會明白的。
她朝我招招手:「和荊,來。」
我跑過去:「在。」
裴皇后笑道:「你瞧,本宮今年能懷上皇嗣嗎?」
我給她搖了一卦。
「不能。」
魯媽媽又急了:「你再好好看看!」
我為難地道:「真的不能。子嗣……應該在七年之后吧。」
魯媽媽驚道:「七年?!」
裴皇后嘆道:「還要熬七年啊。」
七年以后才能不理皇上。
我說:「但是此卦有一吉,七年之后娘娘必然多子多福,最少……」
我掰著手指頭數了數。
「五個皇子。」
裴皇后傻了:「本宮要生五個?!」
「還有一位公主。」
魯媽媽喜極而泣。
裴皇后臉繃得梆硬。
21.
說是皇后要生五子一女。
扭頭皇上就復了謝玉婉的位,并且一直宿在她宮里。
一月后,謝丞相終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爵位。
謝家榮寵一時。
裴皇后查出謝玉婉為了求寵,在殿內點了媚香,氣得大罵。
「真真是,枉為九五之尊,竟被這種手段拿住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