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昨晚的事告訴我一個道理,蟹和駙馬不可兼得。
權衡一下,我還是決定舍蟹吃駙馬。
可是那個螃蟹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,那可是皇祖母私廚做的蟹啊,一定另有一番滋味。
不行,不能吃,你忘了昨晚的教訓了嗎?!
那我不吃,我就看看。
我眼巴巴地瞧著,他卻是遞來了剝好的蟹。
我不吃,我經得起誘惑,同樣的錯誤決不能再犯第二次。
我不吃蟹了,我想吃魚。
這麼想著,我竟然在不覺間宣之于口了。
周非魚一臉不明所以地給我夾了兩塊魚。
這個呆頭魚!
我今晚要不好好蹂躪他一番,都對不起我現在的犧牲。
回府后,我讓翠翠上茶,特意上的陽羨春芽。
我裝著不在意,卻是著意瞧著他的反應。
他抿了口茶,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,而后卻是眉峰微皺。
「好喝嗎?」我湊過去問他。
「你怎麼不喝普洱了?」他問道。
「我最近發現陽羨茶更好喝些,你不喜歡嗎?」我裝著無辜地回問他。
他放下茶盞,卻是云淡風輕道,「都好。」
你就裝吧,心里肯定樂開花了吧。
3
嬤嬤說了,夫妻之間的床笫和諧可是門學問。
那我之前哭著喊疼,一定很傷害他男人的自尊。
那尺寸不合適也不能怪我啊。
還是慢慢磨合吧,現在應該多給他點鼓勵才是。
不過好像也沒那麼疼了,原來和所愛之人水乳交融是這麼快樂的事。
我跟他講休沐日什麼的不作數了,可是那晚之后,他也沒再碰過我。
我還以為是那晚太過了,他想歇歇,可后來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。
他這幾天翻箱倒柜,倒像是再找什麼東西。
什麼東西能比本公主更重要?!
后來看他總在武器庫附近晃悠,我好像知道他在找什麼了。
難不成這只呆頭魚終于想要向本公主表露心跡了?
我偷偷地把那弓又放了回去。
現在你找到弓了,所以你什麼時候來表白。
4
是今天了,肯定就是今天。
今天是我的生辰,周非魚肯定選的今天!
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,坐等被表白。
可是家里接連來了幾個不速之客。
清顏又借著祝壽來揶揄我,「你明明就不喜歡周將軍,這麼霸著他又有什麼意思?!」
對,我是不喜歡他,我愛他!
「子非魚,焉知魚之樂也。」我云淡風輕一句話就把清顏氣跑了。
清顏走了,裴茗卻又來了,還提著劍要同周非魚打架。
「早就聽聞周將軍劍術精湛,不知今天能否有幸討教幾招。」
說得文縐縐的,不就是想打架嗎?!
周非魚毫不慌亂,卻是道,「我從不比沒有賭注的劍。」
裴茗放出狂言,「若我輸了,即刻啟程回云南,有生之年絕不再踏進京城半步。」
「好。」周非魚答應得爽快。
我怎麼覺得,他就等著裴茗這句話呢。
「可如果你輸了,宜春若想去云南,你便不能阻攔。」
我何時說過要去云南的話?
不過這句我聽明白了,敢情這場架的賭注是我啊!
周非魚卻是眸色未明地看著我,「你希望我輸還是贏?」
「我當然希望你贏了!」
就算那小王八羔子贏了,我也不會同他去云南的。
不過這話我沒說出來,我就想看周非魚醋壇子打翻。
「好,那我便贏。」他如是說道。
裴茗拔出了劍,可周非魚卻是不緊不慢,淡淡說了句,「還記得你當年是怎麼輸的嗎?」
社會我周哥,人狠話也多。
他說他要贏,可他這根本就不是想贏的樣子啊。
明明劍都指到裴茗的脖子了,他卻又故意偏了半寸,只劃了他一綹頭發。
裴茗也真夠不要臉的,竟然還若無其事地接著打。
接連這樣幾次,裴茗都要被削禿了,卻還倔強地接著打。
想來,周非魚是在等他自己認輸。
還真是傷害性不大,侮辱性極強。
殺人誅心,太狠了。
最后裴茗終于認了輸,卻是想同我單獨說幾句話。
不過我沒空搭理他,因為我現在三觀正在跟著五官跑。
身姿挺拔,劍眉星目,從前我竟對周非魚的美貌一無所知。
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,嘿嘿。
5
好不容易等他們都走了,周非魚卻還是矢口不提表白的事。
最后等得我都著急了,不行,得矜持點。
不然暗示暗示他?
「今年秋獵你不在,憑著我這五環的技術,咱家果然墊底了。」
提到秋獵了,你懂我意思吧。
「哦。」
哦什麼哦?!這幾個意思?!
「若你有空便教教我騎射吧。」
「行。」
行你個屁?!
我再暗示最后一次,再不說,你就一個人瞎幾巴過吧。
「我的弓還在你那吧?」
他突然變得很緊張,連說話都有些磕絆,「還……還在。」
「你拿著我的弓干什麼?這麼久了,怎麼也不知道還給我?」
「那個……我……我以為你不要了。」
「你不會是留著睹物思人吧?」我湊近些調戲道。
「我……」
他這次結巴了老半天,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。
罷了罷了,這窗戶紙還是我捅吧。
「喜歡本公主就說啊,我又不是不給你機會。」
可他良久也沒再說話。
我都做到這種份上了,你還不說?!你還要我怎樣,要怎樣!
當我耐不住性子,想要轉身離去的時候,他終于開了口,卻是聲如蚊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