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地方,我們剛剛來過啊!
11
宴朝眉頭微皺,朝我看來。
顯然,他也發現了不對。
他的洞察力,簡直驚人。
我微微搖頭,示意先不要打草驚蛇。
【媽呀,是我的錯覺嗎?我怎麼感覺這個地方他們剛剛走過了?】
【靠靠靠我也有這種感覺!】
【不會是鬼打墻吧?】
【盛杳不是說沒事嗎?】
大家都有些慌張。
我出言安慰:「別緊張,不會有什麼問題的。」
那東西沒有惡意。
它只是想把我們引到某個地方。
「繼續走就行了。」
大家也沒有異議。
又走了一會兒,任薇薇發難:「到底要走到什麼時候啊?這里我們都走第三遍了!」
我沒理她。
她干脆跑到最前面,攥著我的手腕,連連發問:
「盛杳你到底行不行?找不找得到路啊?我們還能不能出去啊?」
好家伙,她的手心全是汗。
嘴很硬。
但心里怕得要命。
反正形象已經毀于一旦,任薇薇也不裝了,直接擺爛:
「盛杳,不行的話你就直接說啊,我自己去找路了!」
「有誰想跟我一起走的?」
沒人搭理她。
她面子上掛不住,跺了跺腳,「好,你們都不去,那我自己去!」
我勾了勾唇:「你知道恐怖片里死得最快的是哪個嗎?」
宴朝煞有其事地回答:「落單的那個。」
回答正確。
【婦唱夫隨!眼藥 yyds!】
如果不是怕節目組要擔責,我才懶得管她的死活。
任薇薇瞪我一眼,跑到沈津面前:「津哥,咱倆一起走!」
沈津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她:「不,我跟大師一起。」
【哈哈哈沈津這轉變也太好笑了!幾個小時前還不屑一顧,現在直接成了盛杳的死忠粉。】
【哈哈哈哈沈津真香了!】
【任薇薇好惡毒,自己找死還拉上別人,什麼居心啊。
】
見沒人支持她,任薇薇也不折騰了,耷拉著腦袋回歸隊伍。
【看到任薇薇吃癟我就開心!】
又不知道走了多久,我們終于,見到了不一樣的景物。
空空蕩蕩的房間中央,佇立著一口枯井。
而地上,畫著一顆巨大的五芒星。
枯井就在五芒星的正中間。
突兀。
詭異。
這就是它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。
這井里,有什麼嗎?
井上篆刻的符文,不知道被誰劃花了半截。
難怪。
我輕喝:「出來!」
一只胖滾滾的白胡子老鼠,從一旁鉆了出來,朝我作揖。
【胖老鼠成精了?】
【什麼老鼠!人家那是灰仙!】
【今天一場直播看到的離譜事,比我前面二十多年見的還要多。感謝節目組,感謝盛大師!】
都是這灰仙搞的鬼。
是它引我過來,也是他破壞了井上的符箓。
至于原因,就在這井里。
果不其然,它指了指我,然后一轉身,縱身往井里跳去。
宋文一臉驚訝:「杳姐,它不會是讓你跟它學吧?」
還真是。
「你們在這里等著,我跟它進去看看。」
梅導一臉擔憂:「大師,您老先別輕舉妄……」
他話還沒說完,我已經翻身跳入了井里。
12
井內并不深。
我很快就落了地。
井邊梅導大喊:「大師,您還好嗎?!」
幾道燈光閃過,我應:「好著呢。」
井里寒冷刺骨,陰氣很重。
這個醫院的不對勁,都是因為這口井。
醫院的布局有人動過,特意將其改成聚陰之地。
而這聚陰之地的陣眼呢,就是這口井。
井里是數不清的符文。
如我所見,都被劃花了。
也是灰仙干的。
它捧著一塊石頭,爬到我面前。
「讓我砸?」
它點點頭。
「用不上這個。」
我沒客氣,直接開鑿。
口里念訣,一掌劈上墻面。
我面前的紅磚寸寸裂開。
露出了里頭密密麻麻的骸骨。
觸目驚心。
果然是邪法。
「梅導!報警!底下有人骨!」
這灰仙引我來,就是為了破解這里的邪法。
這醫院荒廢后啊,就被有心之人利用,改成了聚陰之地。
挖井、殺人、鎖骨、箍魂。
為的,就是長生不老。
梅導問:「大師,報警了。您老怎麼上來啊?」
我一躍而起,踩上墻面凸出的紅磚。
沒走幾步,就出了井。
灰仙緊跟其后。
【我靠,什麼輕功井上漂!】
【太牛了太牛了!】
梅導對著攝像機,臉都快笑成花了。
「觀眾朋友們,那咱們就一起靜候警方的到來。看看這地方,究竟是個什麼情況!」
直播間的同時在線人數,已經破五千萬了。
而且還在節節攀升。
上次這盛況,還是世界杯決賽。
梅導見我上來,眼神熱烈,「來來來,大師,您怎麼看呢?醫院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口井?井里又怎麼會有人骨?還有……」
這架勢,儼然成了新聞主持人。
我一句話搪塞他:「還是等警方來吧。」
官方會定性的。
我們說的話,不一定被大眾所承認。
【讓我想起了紅衣小男孩事件,太詭異了……】
【天吶,這是劇本嗎?】
【前面的是不是傻?都報警了怎麼可能是劇本!】
還沒等到警察,我就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「你們在這等著,我去去就回!」
梅導拉著攝影師:「還愣著干什麼?追呀!觀眾朋友們還等著看呢!」
13
小東西,跑得還挺快。
我一個躍起,直接踹上他的腰。
很好,摔了個狗吃屎。
他趴在地上,猛地抬起手腕,丟出手里的東西。
來陰的是吧?
不能閃開,攝影師在后邊。
被這符紙傷到可不得了。
傷魂的。
輕則變白癡,重則殞命。
我隨手撿起路邊的擔架,全都擋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