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聽著里面瓷器的碎響,我還是經不住好奇的上前了一步。
卻沒想到,變故也就在這一刻發生。
我被猛地躥出來的格桑撞倒在地,而他則怒氣沖沖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遠了,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撞了人。
好在沒過多久,臉色蒼白的我就被知瑪的婢女發現并扶了進去。
「今天的風也太順了吧,先是王給我送補品又是王妃你來看我。」知瑪有些不自然的側著臉對我說道。
我輕蹩著眉頭強忍著身體不適點頭聽完知瑪的胡話,要不是剛剛在門口都聽見了,我都要信了。
「你的孩子不是格桑的,是懷的誰的?」
因為疼痛,讓我原本溫婉的音線變得有些尖細,這也讓知瑪一下誤會了。
她一反常態,慌張的直接跪在了地上,渾身顫抖著求我別告訴格桑。
「抬起臉。」
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臉,眼角處還因為被碎掉的瓷盤割了個口子,這副悲慘可笑的樣子讓我想起剛到蒙古的第一天。
「是誰的,你告訴我,我不會往外說的。」我最后還是心軟了,于是盡量軟下聲問她。
知瑪身子一軟,還是對我如實說出了真相。
原來格桑最近不知犯得什麼瘋,居然在瘋狂的擴張著版圖,把周圍的小部落都收編了。
而知瑪的部落也是如此,但她心里卻一直有個心上人,于是便一直試圖激怒我,好讓我生氣讓格桑把她送回去。
偏偏這個檔口,她懷孕了,格桑也沒碰過她。
可我卻整日一副無所謂的模樣,讓她心如死灰的想要讓格桑休了她,才有了剛剛的一幕。
這故事相似又不同,我不禁苦澀一笑,在知瑪不理解的眼神中站起了身,安慰她道:「我都明白了,你只管安心養胎,到時候有我替你擋著。」
這草原看著寬闊無比,卻偏偏容不下幾位女子的真情,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悲劇的發生。
「王剛剛找您,殿下臉色怎麼這麼差,您流血了!」
我剛回來,婢女很快就發現不對勁,連忙扶我躺下換了衣服。
看著裘褲上的血,我心里一咯噔,渾身都抖了起來。
「叫阿朵來,快......」
看著婢女跑出去,我競也痛苦又絕望的掐緊了被褥。
這就是報應嗎?
之前我的確想過利用它,但沒想到真的失去,心會這樣痛......
可我等來等去,先來的卻是喝得伶仃大醉的格桑。
「你怎麼最近一直躲著我,又是因為顧長云?」格桑生氣的把我的臉掰過來,卻沒成想摸了一臉的淚水,他一下慌了:「青陽,對不起,是你哪里痛?」
我不想怪他,也不想說這個孩子是因為什麼沒的,所以只是苦笑的低下頭。
「沒什麼,我只是有點想中原了。」
8.
阿朵來的時候,正好看見我在默默流淚,而格桑在一旁抓耳撓腮。
「哥哥,你怎麼又惹青陽生氣,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嗎?」
她嘴上一邊責怪著格桑,手直直的朝著我的手腕摸去。
發覺到阿朵的動作后,我不著痕跡的抽回胳膊,強撐起笑容說道:「沒什麼的,剛剛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現在已經沒事了,不怪格桑。」
格桑聽后更是感動的抱住了我,直到我虛弱的咳嗽了起來。
阿朵睜大眼睛看了看我們,過了半響才默默說道:「真是羨煞我了,最近江源都不肯跟我說話......」
好說歹說我才把他們終于送走,正好格桑這麼久沒回來,兄妹倆也要說點話。
我終于獲得了片刻寧靜,并對外宣稱得了風寒,除了格桑誰都不見,他倒以為是我轉性了,更是要天天粘著我,好在阿朵把他勸住了。
沒了孩子這件事我不打算說出來,更何況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江源可憐我的眼神。
要是這人知道我孩子沒了,誰知道會說出什麼!
我便讓信得過的婢女從外面找來適量的干草,縫成半月形的小包天天戴在身上,每天按需增加重量,假裝我的孩子還在,直到我找到合適的時機......
可沒過幾天,知瑪卻急慌慌的找了過來。
「王妃,不好了!」她還是那副冒冒失失的模樣,還沒沖進來就大喊大叫的。
我只得皺著眉頭在婢女的攙扶下坐起來看她:「怎麼了?」
「那個江源,他......他威脅我,他說知道我的孩子是誰的,他要去告訴王!」
這個江源!
「他人現在在哪里?」我強撐起精神,換好衣服不顧婢女的阻攔就要跟知瑪走。
知瑪慘白著臉說道:「剛騎上快馬往王今日打獵的方向走。」
我出門看到馬廄剩下的幾匹駿馬,心里居然有些發癢。
小時候皇兄們都很寵我,只有男孩才能學的騎射打獵也都依我學了些,只不過長大后卻再也沒有機會了。
想到這,我便毫不猶豫的上了一匹,順便拉上了知瑪。
「抱緊我,駕!」
可還沒等我到打獵的地方,就先被一伙不速之客給截了下來。
這次出行本就說不上光明磊落,所以我根本沒帶侍衛,現在看這架勢直接傻了眼。
「是......是我之前的部落,他們來找我復仇來了,啊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