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,喊他陸哥。
包間里,除了陸知韓,司景也在,還有其他兩個男人,一個叫許維生,一個叫逸野,我也對他們幾個微微頷首:「司先生,許哥,逸哥。」
司先生。
聽見這個稱呼,司景的臉上一閃而過一絲不滿,但很快,這絲不滿就消逝于滿臉冷意之下。
他們四個,除了半年前歸國的司景以外,剩下的三個,都是寧絎最鐵的朋友,之前在寧絎組的酒局里,我都見過他們。
寧絎住院期間,陸知韓和許維生身處國外,而逸野在香港處理事情,所以寧絎一出院就一天幾個電話指責他們三個不厚道,他住院了都不來探病。
這不,近幾天陸知韓他們幾個陸陸續續回到南市后,就被寧絎抓來陪他喝酒了。
和包間內所有人打過招呼后,我試圖上前把人家姑娘的手從寧絎的手掌中抽出。
但寧絎那手勁,連陸知韓這個大男人都沒辦法,就算我怎麼用力掰,用力拽,都分不開他那只手。他的手,就跟焊在人姑娘手腕上一樣牢固。
我一連喊了寧絎三聲二哥,他都沒什麼反應。
那位女子一直坐在他隔壁,低著頭。
我用盡力氣,怎麼拽也拽不動寧絎的手分毫,甚至我的指甲還不小心劃傷了那位女子的手背,留下了長長的紅痕,「很抱歉。」
聽見我的道歉后,她抬頭沖我笑了笑,「沒關系。」
我看見她臉的那一剎那,愣了愣。隨后,我放棄分開那兩只由寧絎占據主導性,十指緊握在一起的手,快步走出包間打了一個電話。
五分鐘后,我處理好一切后,進到包間,湊近寧絎的耳旁說了一句話。
然后,更戲劇化的一幕發生了,寧絎主動松開了那位女子的手。
那女子見狀,立即起身離開,但我快一步擋住了她的去向,眼神落在她的臉上,再次確認她的長相,「這位小姐,我為我哥的魯莽行為向你道歉。」
她輕輕一笑:「沒關系。」
她繞開我,走向門口。
等她離開后,包間里四張皆帶有疑惑的臉一致看向我。
逸野好奇道:「小睿,你和你哥說了什麼話,他怎麼聽了以后這麼聽話地松開手了。」
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能說:「這是秘密。」
許維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:「我覺得她應該是搬出她大哥來壓她二哥了。」
逸野:「對哦,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,循哥教訓起弟弟妹妹來,就跟個唐僧似的,一開口就可能說了,阿絎最怕他了。」
陸知韓也跟著打趣:「都說大家族事多,就他們寧家是個例外。別說爭家業了,我看阿絎和小睿,倒是挺樂意不用管理寧氏。」
說起我那位單身狗大哥,我也來勁了:「各位哥哥們,你們有什麼合適人選嗎,我見我大哥每天忙公司的事太過辛苦,想給他介紹位女朋友。」
陸知韓:「別搞。」
許維生:「別鬧。」
逸野:「別開玩笑。」
我:「膽小鬼,你們怎麼都這麼怕他。」
他們仨反問:「你難道不怕他?」
我:「你們覺得我像是怕他的人?」
他們仨一致點頭:「像極了。」
好吧,我是有點怕他,但那只是一點點……
從進包間那一刻,我就感覺出司景的氣場有些低壓,但我無心去關注他究竟怎麼了。在我和陸知韓他們說話時,他也不出聲,存在感極弱。
沒過多久,有人站在包間外敲門,「小姐。
」是家里的保鏢。
我讓他們兩個直接進來,一邊一個架著寧絎先去車里等著。
隨后,我也起身向陸知韓他們告別:「哥哥們,我就先走了。」
逸野笑道:「去吧去吧。」
陸知韓和許維生同時開口叮囑:「路上注意安全。」
司景拿起酒杯,和許維生碰了碰,他依舊沒有出聲,只默默注視著我離去的背影,垂下眼眸,眸中情緒多變。
喊別人都是哥,就喊他司先生。
12
第二日,寧絎醒來后,急匆匆地走進我房內,連門都不敲就算了,還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,奪過我手中的手機,扔在一旁,雙手使勁搖晃著我肩膀:「小妹,她人呢!人呢!」
「……」
「小妹,別不說話。」
我悲催地哀吼道:「你能不能讓我把這局王者打完!」
「不能!」
「小妹,別磨蹭了,這事事關你哥后半生的幸福!」
見寧絎都快急紅眼了,莫名其妙的,我被他那種失而復得又恐再度失去的驚慌感傳染了,赤腳下床,扯上他手臂,下樓穿鞋,往車庫的方向走去。
一輛黑車的卡宴,緩緩拐進小巷。
我降下車窗,指著前方一棟三層出租屋:「她住在二樓,樓梯間右拐,最里邊的那間套間。」
「二哥,」我看向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寧絎,問道:「你和她,分開幾年了?」
「五年。」
寧絎混混沌沌地度過了五年沒有她的日子,他以為她死在了五年前那場事故里,所以時常借酒消愁。
可昨晚,他被陸知韓和司景扶著走出包間,喝得醉醺醺的他,連站都站不穩,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一個女人。
五年之久,寧絎依稀記得,記憶中的她,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體香味。
擦肩而過時,他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。
所以,他是在醉得無意識的狀態下,認出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