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山上禮佛的時候,一位公子無端闖了進來。
他紅著臉道歉。
我卻聽到了他的心聲。
【聽聞公主仁善,不知道會不會怪罪我]
【我只是不想被長兄陷害,才胡亂走錯地方的。]
【我該怎麼道歉才能讓公主開心?]
他不知道,我做了一個夢。
夢里,我順著他的心聲去查,卻一步步走上絕路。
最終,父皇厭憎,長兄被廢,我被人溺斃池中。
死后我才知,那小公子能指定人聽見他心聲。
就是靠著這一手。
他從一個外室子登堂入室成了侯府嫡次子。
如今。
看著眼前唇紅齒白,含羞帶怯的小公子。
我溫婉一笑。
「來人,擅闖禁院者,杖責三十。」
01
那小公子被人按在長凳上,啪啪啪的打起了板子。
他被堵著嘴,滿面漲紅,汗如雨下。
心聲卻一刻也沒閑著。
[嗚嗚嗚,我真不知道這里是禁院啊!]
【若不是怕被大哥陷害,我不會亂走的。]
【這讓我以后如何做人,不如死了算了。)
【只可憐我娘,她還在等著我回去。]
他的心聲挺有趣的。
若非我做了那樣一個夢。
只怕真的會如夢中一般,自以為發現秘密寶藏,對他升起同情之心。
殊不知,這世上執棋者終是少數,許多人自始至終都只是一顆棋子而已。
夢醒之后,我便命人去查了他。
他叫衛何。
明面上是廣平侯府的嫡次子。
其實是廣平侯養的外室子。
外室死后,他被接入衛家。
剛開始是當庶子養的。
后來,屢屢得了廣平侯夫人的喜歡,竟成了夫人的嫡次子,備受寵愛。
與之相反的。
則是,廣平侯夫人真正的兒子衛蕭則沒那麼好命了。
短短幾年間,他在眾人口中從光風霽月的佳公子變成了一個頑劣殘暴,嫉妒成性的紈绔。
這其中變化耐人尋味。
我有一些揣測,但無法驗證。
今日我來這里禮佛,本就在想衛何會不會來。
萬萬沒想到,一切皆如夢中一般發生了。
只不過,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。
這一次,能否逆天改命,尚未可知,但我很期待。
02
等衛何挨完三十大板。
我抬眸笑吟吟的看著他。
「來人,將他抬回廣平侯府,告訴廣平侯,他擅闖禁院,窺伺公主,還請廣平侯給本宮一個交代。」
衛何的面容有片刻凝滯。
[怎麼會這樣?]
[不該這樣的!]
他急切的為自己辯白。
「殿下,在下沒有想窺伺公主,在下只是走錯了路…....」
我身邊的婢女雪苓開口道。
「殿下,不如此事悄悄解決了的好,若是傳出去,對殿下的名聲有礙,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傷了殿下的名聲。」
我抬眸看她。
雪苓半蹲著,看起來分外真誠,似乎是真的為我考慮。
可在夢里。
就是她和衛何聯手。
一個在里,一個在外。
將我送上絕路。
我沒有反駁雪苓,也沒有令她起來,而是淡漠出聲。
「再加十杖。」
「是!」
「啪啪啪」的板子聲又響了起來。
雪苓半蹲著,頭上冒汗。
是急的,也是羞的。
而衛何的心聲終于消停了。
我猜測,再不消停,便是罵我的話了。
那樣才是自尋死路。
十杖行刑結束,衛何口角流血,閉目不醒。
我起身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臀部,嘖嘖一聲。
「好臟!」
他睫毛微顫,頭一歪,真得暈了過去。
我命人送他回去。
一路敲鑼打鼓,撒花開道。
有人問起,便如實相告。
相信不出一個上午,所有人都會知道廣平侯府出了個登徒子,竟然擅闖禁院,窺伺皇家公主。
處置完此事。
我進去梳妝打扮。
衛何嘴巴里的那個西廂房,我挺感興趣的。
夢里,我不僅饒恕了衛何。
還命人去查西廂房。
果然,那房間里藏著一個風塵女子。
但夢境太快。
具體如何無法探尋。
只記得,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衛蕭用來陷害衛何的計策。
衛蕭因此被逐出衛家。
侯府世子的封號落在了衛何的頭上。
現在,我當然要去瞧一瞧那風塵女子長什麼樣。
生平第一次見,想開開眼界。
我女扮男裝,一身俊俏公子的打扮信步走出。
眾人跟了出來。
我停下,淡淡看了一眼雪苓。
身邊的霜薇立刻道,「繼續蹲著吧你,俗話說,主辱臣死,眼見主子受辱,還能替登徒子求情,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,好好反省反省自
己的主子是誰。」
說得好。
我一向喜歡雪苓溫柔,嫌霜薇吵鬧。
但不得不說,此刻霜薇說的話,真正兒是爽到我了。
雪苓紅著眼,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。
原先我最見不得她受苦。
但現在
「別哭了,有點丑。」
雪苓一驚,驚掉了眼淚。
我微微一笑,昂首闊步而去。
我要去看長見識啦!
到了西廂房。
我才一推門進去。
一個姑娘就纏了上來,緊緊地抱住我。
「公子,您救救我,我被人下了藥,求求您救我,我一輩子記得您的大恩大德。」
嘴上說著,動手就來扒我的衣服。
我一把摁住她的手。
沖著身后彎了兩下手掌。
立刻進來兩個侍衛。
我笑道,「兩個人玩有什麼意思?我們四個一起玩啊。」
03
姑娘迷離的眼神一下子清醒了。
她一把推開我。
「瘋了吧你,說好的不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