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再干一段時間?賺點養老錢?
很容易就說服了自己,但突然聽說有外敵來犯,將軍需出征鎮守邊境。
8
再見路軒,他面色凝重,只微微向我頷首便急匆匆趕往書房,我便知此次事態的嚴重。
將軍很快動身啟程,我站房屋門前遠遠看著,不便前去送行,比起國家大事,我贖身的事情不值一提。
他上馬后,叫來府里管家,吩咐了些什麼,才雙腳夾馬肚子,動身出發。
微微有些出神,等回神,管家已經快走到我面前。
「云煙姑娘,將軍臨行前吩咐,你可以自由選擇離府或繼續在這府中住著,若是選擇離開,可把賣身契歸還與你,再給些盤纏。」
幸福來得太突然,求之不得的事情突然發生,反倒讓我有些猶豫不決。
離開是肯定的,但不是現在。
「我等將軍凱旋歸來后,再離開。」
管家眼里閃露一絲意外:「那姑娘有需求盡管吩咐,老奴先去忙了。」
「好。」
是夜,因為沒有娛樂活動,也沒有人陪我聊天,我跟以往一樣,天黑便洗漱躺床上。
入睡并不那麼容易,常年晝夜顛倒的我,一時怎麼能調整得過來。
只是坐著不如躺著舒服。
心中思慮的事情多,翻來覆去睡不著,直到半夜依舊是半夢半醒狀態。
不時有將軍遇害的畫面浮現腦海,讓我驚醒,有些分不清夢與現實。
將軍帶著人馬趕往邊境,而我尋找落身之地的途中,機緣巧合又與他相見。
他對我沒有絲毫的防備,我卻突然掏出匕首刺入了他的心臟。
鮮血濺到我的臉上,他眼睛瞪得極大,滿眼都是慘遭背叛的震驚與痛恨。
我顫抖著松開沾滿鮮血的匕首,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,無措的往后退,卻一腳踏空。
腳一蹬,我猛地睜開眼睛,一片漆黑,如鼓的心跳、冒汗的手心,可見夢境有多真實。
心跳還未平緩,暗處突然竄出一黑影,我心跳驟停,大聲喊:「救……嗚嗚……」
我被他用手帕死死捂住了口鼻,慌亂中聞到有些奇怪的味道,心道不妙,屏住呼吸開始掙扎,想要逃脫他的禁錮。
可極度驚恐和掙扎的狀態,根本憋不住呼吸,沒多久我便失去了意識。
再次醒來是在馬上,全身無力,手還被繩子綁著,顛簸得我想吐,根本沒有力氣掙扎,索性裝作還沒醒來。
「大哥,這妞長得真正,要不是時間急,我非得享受個夠。」
說著我感覺他的手摸了我一把,這下真是惡心得想吐,我拼命忍著,不讓他們發現我醒了。
他明明可以把我當貨物一樣馱著,但卻把我摟在胸前,還要防我歪下馬,原來是為了占我便宜。
狗東西!
「收起你的歪心思,這女的有用,等破了城門,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。」
「謝謝大哥,大哥放心,我有分寸。」
「也不知道這女的倒是是不是那領頭的相好,要是綁回去發現不是怎麼辦?」
「管不了這麼多了,這府里就她一個女的,不是她是誰。」
看樣子是準備拿我當人質,這算盤怕是要落空了,他相好另有其人。
為了演得逼真,多聽些信息,我隨著馬兒的顛簸東倒西歪,忍受著他揩油的手。
心里默念:別讓我有機會,非剁了你的手喂狗。
9
等到地方,先是被人扛起來,后面又被粗魯地丟到地上,我心里已經把他們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。
正想著怎樣醒過來比較自然,就被潑了一盆涼水。
醒來的方式再自然不過,我把弱小與膽怯演繹得淋漓精致,我看見了他們眼里的欲望。
綁我的人不過是兩個小嘍啰,可怕的是坐在那一直打量著我的人。
雖然看著很年輕,但眼神中透露著沉穩,沒有世俗的欲望,而是充滿了探究。
心跳有些亂,倒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,而是有些擔心我的處境,若只是這兩個色欲熏心的人,假以時日,逃出去并不難。
但他不是。
只一眼,我便不敢多看,垂頭瑟瑟發抖。
他走到我的面前,抽出匕首,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。
我被無數男人盯著看過,但從未以這樣的方式。
冰涼的觸感傳到我的心里,只要他手微微一抖,血濺當場。
我緊張得連口水都不敢咽,無聲接受他的打量。
「倒是有幾分姿色,你和他什麼關系?」
他將匕首挪開,我才敢說話:「我是府上新來的廚娘。」
他看了一眼我被綁著的手,手腕已經被勒出了紅印:「你這手可不像是廚娘的手。」
有些客人可是十足的手控,我的手自然是被保養得很好,即便做了一段時間的飯菜,依舊白嫩如初。
「我也是最近才被買來的,做飯時間并不長。」
「哦?」
他明顯不相信,看向他那兩個手下。
占我便宜的那人剛想開口,就被他大哥搶先:「少主,我們查過,這女的確實是一月前從青樓買回去的。」
「嗯,你們先退下。」
「是。」
我企圖用我無辜的大眼睛,讓他明白他真的是抓錯人了,但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挪開視線,仿佛看見了什麼臟東西。
我看了眼沾著泥巴的裙擺,臟是臟了點,但不至于看一眼就惡心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