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瑤還算清醒,知道簡漠不值得她托付終身,她懸崖勒馬,及時止損。
與此同時,我買了去西藏的機票。
我知道,等簡漠想明白了后,他會報復我。
上輩子,他不顧后果開車撞死我,這一輩子,他肯定也會重蹈覆轍。
我收拾行李那天給簡博遠和蘇秋蕓打電話:「爸媽,我要去西藏旅游,聽說那邊有座寺廟很靈,我想去拜拜。」
簡博遠和蘇秋蕓聞言,說要跟我一起去拜拜。
我勸說:「你們年紀大了,怕是會有高反,還是別去了吧。」
他們堅持要去,說最近公司煩心事太多,去拜拜,說不定能轉運,順帶去散散心。
我拗不過他們,只好給他們定了機票。
我猜得果然沒錯,簡漠頹廢幾日后,聽說楚瑤拿掉了孩子,徹底與他分手。
他醒悟過來。
他認為最近所有的煩心事,皆是因為我回來了。
他要報復我,要殺了我。
他給我發信息:【簡昔,你就這麼走了,就不怕我拿你養母和弟弟開刀?】
我回道:【我早就將他們轉移了,你有本事就來找我,當著爸媽的面弄死我。】
是的,我從決定和簡漠硬剛的時候,就把養母轉移了。
弟弟在北京讀大學,現在正是寒假,我前幾天讓他買了去國外的機票,讓他出去散散心。
我必須確保,我的軟肋不會被簡漠抓住。
簡漠一時半會找不到他們,他會直接來找我。
與其被毒蛇環伺,不如引蛇出洞。
他定了飛來找我的機票。
我給江凌川打電話:「你的傷好了沒?」
他受寵若驚:「早好了,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?」
我半開玩笑道:「你不是說上次的債算在簡漠頭上嗎?現在有個不錯的機會。
」
江凌川了然于心:「把他行程告訴我。」
「回頭發給你。」我含笑掛斷了電話。
簡博遠和蘇秋蕓高反嚴重,在酒店休息吸氧氣。
我去爬雪山,簡漠跟蹤我。
雪山之巔,沒有監控,想要殺一個人太簡單了。
簡漠走出來,嘴角綻放一抹邪惡:「簡昔,你不該回來的,你還綿綿的命來!」
我冷漠道:「你那麼在乎她,不如去地獄和她團聚吧。」
「死到臨頭還嘴硬!」簡漠舉起登山杖,揮向我的腦袋。
身后,兩個身材健壯的男人沖上來,將他制服。
簡漠不敢置信地望著我:「簡綿,你提前買兇?你怎麼敢?」
「敢不敢是一回事,主要是不想弄臟手。」我望著雪山之下的萬丈懸崖,補充道:「這種事,江凌川敢就夠了。」
我落音剛落,兩個男人將簡漠抬起來,丟下雪山。
「啊——」
「簡昔,你不得好死!」簡漠咆哮著,聲音越來越小聲。
我從登山包里摸出十沓人民幣丟給兩個陌生男人,對他們說:「放心吧,我巴不得他死, 今天的事,我不會說出去。」
這是保命錢,得給他們好處, 免得他們將我滅口。
兩個男人見我識相,收了錢離開了雪山。
江凌川給我打電話:「簡昔,我欣賞你的手段和膽量, 不如, 我們結婚吧!」
我淡笑不語, 呵, 你配嗎?
江凌川追問:「怎麼不說話?你想要什麼,我都給你。」
「我們不是一路人,不必了, 我想要的,我自己也可以得到。」我掛斷了他的電話。
18
從雪山回來后。
簡漠失蹤了,七日后,他的尸體被找到。
簡博遠和蘇秋蕓原本就高反,聽見簡漠的死訊, 氣暈過去,雙雙被送上醫院。
我作為家屬去認領尸體。
看著他被凍成冰塊的模樣,我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。
在選擇如何處理身后事時,我語氣淡漠道:「入鄉隨俗,天葬吧。」
簡漠的尸體剁成一塊一塊,我在旁觀禮。
大雪紛紛揚揚落下,覆蓋了一切。
一群禿鷲飛來搶食。
我雙手合十, 對著天空虔誠地鞠了一躬。
簡漠, 安息吧。
簡漠死后, 簡博遠和蘇秋蕓徹底病倒了。
他們在當地的醫院住了一個月, 我給他們包機, 讓他們轉院回來醫治。
簡綿和簡漠都沒了,往后,我將是他們唯一的依靠,也將是簡家唯一繼承人。
我從未原諒他們,如今他們命不久矣,我已無需再做什麼。
我接手了簡氏集團,我的才能真正施展出來。
我研發了多項專利科技, 用于公司的新品, 上市后創造了巨大的銷售額。
三年時間將公司轉虧為盈。
我還投資了多家企業, 個人財富實現了百倍增長。
簡博遠和蘇秋蕓在三年間相繼因病去世。
我將養母接來我新買的別墅安享晚年, 報答她的養育之恩。
弟弟清華畢業后繼續讀研究生, 前途一片光明。
我投資的新公司上市那日, 我沒有去參加敲鐘儀式。
露面的事,交給合作伙伴去就行了,我這個幕后老板盡量低調。
我去了兒時那個游樂園。
游樂園翻新了,新的摩天輪比以前的大很多。
我包了摩天輪, 獨自坐上去。
鐘聲敲響的瞬間, 摩天輪在天空里轉動起來。
簡漠, 你看, 坐摩天輪并不一定左邊和右邊都要有人陪伴。
一個人可以看到更廣闊的風景。
你問我一個人坐摩天輪孤單嗎?
孤單,但強者注定是孤單的。
比起喧囂, 我更享受孤單。
這一刻,我與過去釋懷,奔赴美好的未來。
- 完 -
曼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