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贖暴君反派成功后,他低聲下氣地求我別走,我答應了。
相愛不過三年,遠嫁的女主回來了。
他們在高高的城樓上相擁而泣,訴說著那些只有彼此的過去。
而我,成了故意插足的外人。
久違地機械聲在耳邊響起: 「宿主可要用情感經驗換取積分,重回工作崗位?」
我心如死灰地點擊確認,系統收走了那雙緊緊攥住我心臟的無形大手。
就在我再也無法對暴君生出悸動、即將離開這個世界時,他卻瘋魔地將四肢鎖住,困于床榻。
但,身外之物又怎麼能困得住我?
07
宮人來稟報程卿卿要跳城樓時,楚元墨正照顧著高燒不退的我。
而我之所以高燒不退,正是因為昨天被突然暴起的程卿F卿刺中了胸口。
「陛下,您快去勸勸郡主吧,侍衛快攔不住了。」
我燒得迷迷糊糊,身體上的痛苦讓我控制不住地放大了心理情緒。
我拽住了楚元墨的手指,哽咽著說: 「我難受,不要走。」
楚元墨將我的手塞進了被窩里: 「蔓兒,卿卿是我唯一的親人了,我不能看著去死。」
我費力的掀起眼皮看他,溫潤如玉,公子無雙。
眼中滿是情意,臉上滿是焦急,可這些情感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。
嗓子干啞無比,我覺得自己就像一條即將被渴死的魚,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。
我閉上眼睛不再看他,任由眼淚從眼角滑下。
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拂去淚水: 「卿卿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,我對她也只是對表妹的關心而已,別多想。」
「我去去就來。」
說完,那道籠罩我的陰影便毫不遲疑地向外走去,踉蹌的步子暴露了他心底的慌張。
大家都知道程卿卿在胡鬧。
不過是從鄰國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山匪,山匪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趕去的楚元墨削掉了腦袋。
她根本沒有應激障礙,也不會舍得從城樓上跳下去。但楚元墨還是信了,他接受不了程卿卿會受傷的可能。哪怕程卿卿傷害了我。
我將頭埋進被子里,心臟一抽抽地疼。帶有電流的沙啞機械聲在腦海中響起。「宿主,你后悔了嗎?」
02
我將被角塞進嘴里,反復思考系統的問題。后悔了嗎?或許有一點吧。
我原本是一名穿越在各個小世界中做任務的工作者,應讀者需求來到這個世界救贖暴君反派楚元墨。
殘忍無愛的成長環境造就了楚元墨暴躁狠虐的性格,讓他患上了無藥可治的頭疼癥。
唯有他年少的白月光表妹——程卿卿可以稍稍緩解頭疼,因此,楚元墨對程卿卿產生了絕對的占有欲。
原劇情中,楚元墨最后也沒獲得美人垂憐,還被男主覆了國,飲鳩而亡。
來到這個世界后,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,才終于走進了他的心房。
我數次以身為盾擋在他的身前,幫他擋下明槍暗箭,悄悄幫他教訓欺他辱他之人。
他從最開始小獸般的警覺防備,到后來抓著我的手哽咽:
「唐蔓,我不要你這般護著我,我不想再看你受傷,我要你活著,永遠陪著我。」
自那以后,他果真快速成長起來,我利用自己知道的劇情,幫他規避了一個又一個危險。
因為我的刻意引導,他眼中也能看到別人偶爾釋放的善意,逐漸長成了與原文中完全不同的謙謙君子模樣。
但程卿卿對楚元墨始終是不同的。
因為我來之前程卿卿贈與他的那半塊月餅,也因為他那時時發作的頭疾。
后來,我將自己工作獲得的全部積分,兌換成了能夠治好他的藥。
他當時是怎麼對我說的來著?
「唐蔓,再也沒有人能夠通過控制我的身體從而影響我的心,這顆心里干干凈凈的,只有你。」
沒了楚元墨的阻攔,程卿卿與男主的感情也是一帆風順,三年抱倆。就在系統提示任務完成時,楚元墨卻突然提出了要娶
我。
面對那雙滿眼都是我的眼睛,我心如擂鼓,半個拒絕的字都說不出來。
所以我留下來了。
我還記得答應他的那天,大雪紛飛,已經登帝的楚元墨笑得像個孩子,抱著我在雪里轉了一圈又一圈。
他說:
「因為有你,我才不會覺得這世間冰冷無趣。」
「我時常會想,上天是公平的,雖然給了我凄苦的出生,卻也派來了獨屬于我的暖陽。」
「唐蔓是我唯一在乎的人。」現在僅僅過了三年。
他說程卿卿是他唯一的親人。那我又算什麼呢?
03
病來如山倒,這場高燒幾乎要了我半條命。
我緩緩從回憶的夢境中醒來,看著黑黢黢、空蕩蕩的屋子,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自從我嫁給楚元墨后,我們從未分床睡過。
即使再忙他也要擁著我睡覺,按他的話說,我就是他的定海神針,一天看不見我他不安心。
但現在,床側空無一人。愣神間,屋外傳來了守夜侍女的閑談。
「昨天城樓上的事你聽說了嗎?陛下和郡主的感情真的好感人,聽說陛下這兩天都在郡主床前陪著,連早朝都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