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這都不是我關注的,讓我更在意的是,原來我有精神障礙。
我的確記不起五歲之前的事,也會在噩夢中掙扎在泥潭一樣的血污里而崩潰。
所以媽媽總叫我「小鱷魚」,她告訴我淤泥與血泊并不可怕,即便是在那樣惡心的環境中,也依舊有生物活得好好的,甚至成為霸主。
霸主啊……我的瘋癲之心如鱷魚般悄無聲息地潛出泥塘,露出一雙黃黑相間的眼睛。
我可不是霸主嗎?不僅處于年幼無知的歲數,我要是犯病了,殺人還不犯法啊。
11
「我是一只布滿血污的鱷魚,爬入山林中,親手拍碎那老氣又不識時務的栗子。」
我哼著自創的小調,去高中部找了一個男生。
魏姚這樣鬧騰,奶奶厭惡非常,勒令爸爸不許再與她來往。
而我找的這個男生,會為他們發發可危的感情增添最嚴峻的一項考驗。
媽媽的黑色皮革手冊里說過魏姚這些年不能生育的原因,也說明了為什麼如此深仇大恨,媽媽卻沒有一次去了魏姚的根本一一全是為了一個男人。
那個男人是魏姚大學時期的男朋友,名叫薛凱,薛凱沒上過大學,只在大學外開了一家文身店,長得帥,工作在年輕人眼里又很酷,魏姚當時在大學里也膚淺地風光了一陣子的。
然而人一離開校園就什麼都不一樣了,畢業后她初入職場,看見我爸爸成熟穩重顏值高,便二話不說把薛凱踹了。
魏姚流產過后,有一段時間和爸爸好的蜜里調油,幾乎要威脅到我父母的婚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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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不得已為爸爸申請了援疆,將他調得更遠,然后著手開始收拾魏姚。
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媽也干不出來。
她本來想在魏姚身邊安排些俊秀的年輕男人,分一分魏姚在我爸爸身上的心,爸爸大男子主義很重,只要兩個人生了齟語,以后挑拔起來便容易多了。
然而這個時候,薛凱找了過來,他還是喜歡魏姚,希望挽回她。
雖然當時媽媽看出來薛凱或許沒有那麼舍不下魏姚,那只是作為男人的一種「不死心」,但她還是同意了,并且給他們制造了重逢的機會。
其實我不大明白魏姚手段如此毒辣,媽媽為何還要給她一次和初戀男友雙宿雙飛的機會。
直到多年之后,我也成為一個女人,有了自己的女兒,才明白母親的用意。
每個女人年輕的時候都會犯錯,那些后果或許應驗到自己身上
或許承載到他人身上,但她應該擁有一次改正的機會,這是女人給予女人的慈悲。12 1
然而
顯然魏姚浪費了我媽媽最后一點慈悲。
然而.
…我現在只是一個小瘋批,根本沒有任何深度的情感結
構。
我找到了薛凱的弟弟薛棋,他是一個小混混,他哥現在是個大混混。
這把年紀不結婚,在健身房做兼職教練,在寂寞富婆和失寵三姐中到處留情,誆騙錢財。
有一次他來接他弟弟的時候,瞧見我,還大大咧咧地給我飛了個
眼兒:「大小姐,你后媽要是失寵了告訴我一聲哦。」
他沒想到,我真的來告訴他了。
他們哥倆看著我粉嫩嫩的小裙子,難以想象我瘋成這樣,薛凱詫異地指著自己的鼻尖:「大小姐,我可是個流氓欸!你還真敢來。
」
我比他還院異:「你又不對我流氓,我有什麼害怕的。再說
一一」我指指薛棋,「學校里有監控,是他帶我來的,要是出 ,事,你弟弟至少要被退學,你好容易把他供到高中,你舍得半個大學生就這麼被勸退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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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凱嗤之以鼻:「這小子這成績也考不上大學,白瞎了老子這一
份心。」
我只笑了笑:「那我來給他輔導功課吧,作為你給我幫忙的報
酬。」
兄弟倆不可置信:「你?你才多大一點兒,加減乘除算明白了
嗎?」
我拿出薛棋書包里的高中數學,瞇著眼笑道:「大哥不知道吧,我們精神病,智商普遍都高。」
13
魏姚自然不可能吃薛凱這種回頭草的。
薛凱也已經不是原來直愣愣滿腦子只想著情愛的小伙子。
俗話說讓青澀的女大學生享受高端消費,給經濟自由的女人一個
溫柔鄉。
當年我爸爸做了第一種,搶走了魏姚。
現在薛凱做著第二種,勾住了魏姚。
他在魏姚身上沒有任何期待了,反而能更加溫存熱情。
魏姚每天都會陷入糾結和拉扯之中。
奶奶根本不是吃素的,流水一樣的女人介紹給我爸爸,魏姚委實
難以招架。
疲憊灰心的時候,我爸爸的涼薄她也看得清楚,對于薛凱的熱烈,她不可能不心動,每到這時,我便會出馬,對那些跟我爸爸再婚有眉目的女人,我都會傻乎乎地告訴她我父母分居多年的矛盾根源。
——「我爸爸太花心了,喝了酒還會打人。但我爸爸并不壞,他只是需要人規束。」
就這樣魏姚沖鋒在前,我在后面清剿,配合著將組合拳打下來,幾乎沒有一個女人不落荒而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