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知道,那場婚禮上,江承越因為救一個懷孕的情人成了廢人,雙腿已經站不起來,如今還陷入昏迷,而秦明妤毀容了,臉上的疤痕看一眼都讓人惡心。
秦明妤一次都沒有去看那未婚夫。
冷嘲著:「既然他把那個賤人和那個賤人的孩子看得那麼重要,那就一輩子鎖死吧,反正也是廢人一個。」
見我來了,女人立馬換了個溫柔的語氣。
「阿樹,你終于來看我了。」
我重新盛了一碗,喂她。
「你現在需要養傷,別發脾氣了,乖。」
秦明妤委屈巴巴地靠在我懷里:「我好怕,我做了個夢,夢到所有人都嘲笑我是丑八怪,他們都嫌棄我。」
我漫不經心地說:「那不是還有我嗎?」
她抬起眼,歡喜地說對。
然后抱著我的脖子:「我家陳樹最好,要是沒有你,我可能就死在那場火災中了。」
因為救秦明妤,我手臂被燒傷了,留下了一道疤痕。
她臉上還纏著白紗布,腫得像個豬頭。
剛開始時,他誰都不讓見,有人來都是用被子蒙著頭。
甚至還想用極端方式,結束自己生命。
被我攔住了。
然后,每天都會陪著她,安慰她,鼓勵她,讓她找回從前的自信。
其實我很想嘲笑的,但是硬生生忍住了。
火災的事情還在調查,因為所有的監控都被黑了,導致遲遲找不到幕后黑手。
當然,他們也懷疑是我做的。
是秦明妤擋在我前面,態度強硬。
「絕對不是他!」
「陳樹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出來,不可能是他放的!」
她沒看到,身后的我,慢慢露出若有所思的笑意。
這天,我來給她講睡前故事。
但是沒拿書,就打算那樣口述了。
「從前,有個千金大小姐,她的未婚夫是個富二代,倆人青梅竹馬,但是未婚夫出國后,大小姐不甘寂寞,想要養一個男人。」
秦明妤打斷我,「怎麼感覺好像我的故事啊?」
我替她掖好被子。
「當然不是,這個故事好玩多了。」
她非常信任,乖乖閉嘴聽我說。
「然后她看上了一個年輕男子,盡管那個男子已經有未婚妻了,并且倆人要結婚了,但是大小姐可不管,威脅他要是不待在自己身邊,就讓他家破人亡,她也確實做了,逼走男子的未婚妻,設計讓他事業毀于一旦,讓他徹徹底底淪為自己的玩物。」
「然后,那大小姐的未婚夫回來了,大小姐故意引他吃醋,卻不知,這也導致男子和他的全家,都死了。」
聽完最后三個字的時候,秦明妤顫抖了一下。
「他們怎麼死的?」
我若無其事地垂下眼皮看她,語氣涼涼。
「被丟進氣溫如同冰窖的地下室,死在了新年的第一天,無人得知,無人收尸。」
秦明妤嚇懵了。
我咧嘴,笑著輕拍她的臉。
「好啦,今天除了來看看你,還來道別的。」
她慌了,緊緊握住我的手:「你去哪兒?」
我皮笑肉不笑地道:「自然是去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,你忘記了嗎?是你媽媽要求的,畢竟我都收錢了,不能不信守承諾啊。」
秦明妤抱住我,崩潰地哭:「不要,我不許,陳樹你不能離開我,我只有你了。」
她現在極其依賴我,所有的情緒都可以被我牽動。
秦夫人再次找上我,不過這次女人眼神中帶著疲倦。
「我女兒現在變成了如今的樣子,和江家也鬧翻了,已經沒人敢娶她了,她現在很喜歡你,這樣吧,我和他爸勉為其難地承認你這個女婿,只要你對她好,我們就答應你們在一起。
」
我笑而不語,比了個數。
秦夫人皺眉,再次問什麼意思。
我樂了。
「讓我娶她,給五百萬吧。」
女人「蹭」地站起來,神色憤怒:「陳樹!你別欺人太甚!」
我也慢慢悠悠地站起身。
「秦夫人,秦明妤都這個樣子了,你在自欺欺人什麼?」
我笑了笑。
「這樣說吧,就算是白送我,我都不要。」
「懂嗎?」
轉身的時候,一身病號服的秦明妤就站在那里。
她臉色無比蒼白,愣愣地看著我說:「阿樹,是不是給你五百萬,你就能娶我?」
17
我還是走了。
秦家奈何不了我。
哥哥抓住了風口,事業蒸蒸日上,公司已經宣布上市了。
他在電話里問我什麼時候回來,公司的職位隨便挑個。
我說不急。
還需要去個地方。
江家內部其實比較復雜,人員多,缺什麼都不可能缺兩樣東西。
一個是錢,一個是兒子。
所以已經淪為廢人的江承越自然而然成了棄子。
他被打發到一個鳥不拉屎的療養院。
我盯著病床上還沒有蘇醒跡象的男人,拔開他的氧氣罩。
「做了這麼多惡事,活著也是浪費空氣,還不如早點去死。」
然后,冷眼看著他在痛苦中掙扎,窒息,斷氣。
氧氣罩落在地上。
「這才是你該有的結局。」
18
出國后,我恢復了女兒身,蓄起了長發。
江予微欣慰。
「還是這樣的你看得舒服,不然,我都怕自己彎了。」
我邊處理著公司的事,邊笑道:「這話不怕傳到你家那里去?」
她小聲嘀咕:「他沒有你說得那樣可怕。」
嗯,也不知道是誰,因為喝醉親了我一下,她家那位可是一個月看我都是像是看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