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登基當天我被打入了冷宮。當晚他牽著乞丐女向我討要鳳釵。「還請姐姐,親手幫我戴在頭上吧。」
乞丐女難掩欣喜,語氣挑釁。
我釋懷一笑,抬手,用力,將鳳釵永久插在了她的頭里。
而太子憤怒之余在我心間插了一把匕首!
那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啊!
再睜眼,我竟回到了太子帶回乞丐女的那一天。
「姐姐莫怕,乞丐本就粗糙,我早就習慣了這一身的傷……」
我上去就是一腳,將她踢跪在地!
「乞丐也配叫我姐姐?」
「掌嘴!」
01
胸口的疼痛讓我呼吸一窒。
冰冷的匕首鈍鈍地插在我的心間。
「皇上,當真讓我給阿芙戴嗎……」
我猛然睜開眼大口呼吸起來。
闖入眼簾的卻是阿芙那張剛剛沐浴完的臉。
我雙手捂住胸口,怔愣了一瞬。
身體完好無損,那痛感卻真真切切。
我反應過來,我竟重生到了太子帶回阿芙的這一天。
「姐姐莫怕,乞丐本就粗糙,我早就習慣了這一身的傷……」
前世這時,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,我捂住心口是真的心疼。
可轉頭江毅就將她滿身的傷怪罪到我頭上。
此刻我走上前去,一腳踹在了她的腿窩處,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,清脆悅耳。
她詫異地看著我,豆大的淚珠滴滴滑落。
「這點小傷賴在我頭上不足掛齒!」
「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受傷!」
說著我捏住了她的下顎。
用了十成的功力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臉上。
瞬間她的臉上就起來一道道的血紅手印。
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衫,隱忍著哽咽道:「妹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姐姐,還請姐姐手下留情。
」
我又一個耳光打下去。
「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乞丐也配叫我姐姐?」
「自己掌嘴!」
她張了張嘴還想再反駁什麼,可看到我犀利的眼神,瞬間蔫了下去。
清脆的巴掌聲,響徹在耳邊,讓我莫名舒心。
02
前世我念她身世可憐,又是江毅帶回來的女人。
與她姐妹相稱。
可江毅在登基大典那天,將我打入冷宮。
「后位只能是阿芙的,這樣她才不會再被你刁難,你要體諒朕的苦心。」
江毅依仗我將軍府的勢力順利當上皇帝,卻這麼迫不及待地將我拉下后位。
我絕望之余,將頭上的鳳釵取了下來。
「還請姐姐親自幫我戴在頭上吧。」
阿芙不知死活,我一習武之人,哪能放過這等反擊的機會。
「江毅,你確定讓我親手戴?」
這是我給阿芙最后的機會,也是給我最后的機會。
可是江毅不吱聲。
他默許。
心中微弱的亮光瞬間熄滅。
我釋然一笑,緩緩走到阿芙面前。
抬起手臂,運功,用力,將那鳳釵永久地留在了阿芙的頭上。
「想要,那就給你!」
下一刻,江毅竟用我送他的匕首重重地插在了我的心口。
直到視線模糊,耳畔凌亂嘈雜的聲音漸漸遠去。
03
清脆的耳光聲,將我拉回思緒。
她臉上腿上,滿是紅痕。
這才像真的被欺負了呀!
「東宮里最低等的奴才也是正經人家來的,你一個乞丐就……送去打掃豬圈吧。」
她驚愕地抬頭看我。
我直接一腳踹在了她的臉上。
「沒規矩,哪個敢這麼看自己的主子!」
周圍的下人大氣不敢出。
「還愣著干什麼,還不趕緊拖去豬圈!」
我的陪嫁丫鬟春桃立刻命人將這礙眼的垃圾拖了下去。
「小姐,這可是殿下帶回來的女人,您這麼大張旗鼓地教訓她,怕是不好交代啊。」
「況且今日還是你們的新婚夜……」
春桃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,立刻噤了聲。
我和江毅已經成婚半月,可在大婚當晚他因戰事吃緊,緊急啟程去了邊塞。
可誰曾想,這短短半月,他便回來了。
還帶回了一個女人。
他走,讓我成了一個笑話。
他回,亦讓我成了一個笑話。
前世,他從朝中回來,便被阿芙留宿梨苑。
只因阿芙向他哭訴身上多處青紫皆出自我手。
什麼洞房花燭新婚夜!什麼久別勝新歡!
呸!
明明是我孤零零的不眠夜!
「無妨,殿下身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伺候的,我也是為了他好。」
04
兩個時辰后,江毅回來了。
「阿芙呢?」
見到我的第一句話,便是問阿芙。
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,直到大婚,他都從未這樣關切地詢問過我。
我眼睛停留在了他腰間的匕首上。
驀地心如針扎般痛起來。
那還是他第一次出征的時候,我千挑萬選送他的定情禮物。
我眼眸發燙,染上了紅暈。
為自己的真心不值。
「我這不是好好得回來了,委屈什麼?」
他語氣里有些不耐煩。
他怎麼會這樣想?
之前沒發現他這麼自戀呢。
我忍著恨意,努力擠出一抹平和的微笑。
「阿芙已經安置好了,殿下舟車勞頓,還是先歇息吧。」
他皺著眉擺了擺手,腳底如抹了油,一刻都站不住。
「我去看看她。」
他轉身速度之快,我要拉住他的手直接抓了空。
一時氣血攻心,心里那句話立刻說了出來。
「江毅,咱們和離吧。
」
他身形頓住,驚訝地回頭看我。
從我懂事起我就一直追隨著江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