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瘋了?可笑,明明母親的忌日,周慶和卻仿佛忘記了,還舉辦宴會為你這樣一個野種慶生,你說說,這到底是誰瘋了?嗯?」
突然腰間一痛,那指尖就狠狠掐入了腰間,疼得我呼吸一窒。
男人指尖逐漸發狠:
「你看他在宴會上,笑得多開心?」
我感覺冷汗岑岑,用力掙扎起來:
「我媽媽也是受害者,她并不知道周慶和結婚了!你有本事你去殺了周慶和,和我發什麼瘋!」
周淮琛聞言垂下眼,一手掐著我的腰,一手鉗住我的手腕,無論我如何掙扎,都紋絲不動。
「我當然會殺了他,但不是現在。」
我驀然瞪大了眼睛。
周淮琛白日偽裝得那麼溫柔,沒想到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狗。
媽媽說讓回周家是為我好,可她不知道,這個莊園里的男人,沒有一個好東西!
三月的夜風很大,沒多久,窗外驟然響起了驚雷。
陰冷的房間里燈光朦朧。
我的嘶喊聲,叫罵聲全被淹沒在雷雨之中。
許久,我被折騰得再沒了力氣掙扎。
我絕望地側過臉不去看他。
周淮琛卻撈起我,拭去我眼角的淚痕。
「累了?」
我面無表情地道:
「我不會放過你的。」
男人眼中帶笑,目光一寸寸落在我的身上,聲音森寒得如地獄修羅:
「好呀,不過看這樣子,誰先弄死誰還不一定。」
周淮琛天不亮就離開了。
隨著窗外的暴雨逐漸偃旗息鼓,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最終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浴室再次放了熱水,將自己徹底清洗。
清洗結束,我安靜的在浴室吹干頭發,穿好衣服。
最后我望著鏡子里的自己,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項鏈,丟到了地上。
拎起行李,我快速逃離了這個家。
06
我逃得很慌忙,只隨便帶走了幾件自己的衣物和簡單用品。
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就算我和周慶和說也無濟于事。
周家那麼重名聲,哪怕是接我回家,也要開一場那麼盛大的宴會來為我正名。
如果這件事被捅出去,估計先被解決的不是周家的繼承人,反而是我。
我坐在家里,看著昔日媽媽的照片,止不住地鼻子一酸。
原來權勢是真的可以壓人的。
這些年無論媽媽帶著我逃到哪里,周慶和都會找到我們。
原本我以為周慶和早就忘了。
誰知媽媽剛一生病,他就立即出現了。
不僅繳清了所有化療費用,還天天守在她身旁。
看著那麼深情款款的周慶和,媽媽似乎也幾乎要將陳年舊事忘了個干凈。
可仔細想想,他怎麼會那麼及時就趕了過來。
估計這些年,他一直派人盯著我們。
一方面怕媽媽帶著我找上門,一方面又怕媽媽帶我背棄他。
我恍惚記得曾經有一個叔叔經常出現在我家里,那個叔叔人很和善,在工廠上班。
媽媽曾經問過我意見,我說您開心就好。
誰知后來那個叔叔家里突然出了事,連夜回了老家,再也沒了聯系。
那之后,媽媽又遇到幾個男人,只是那些男人都同樣很快就消失了。
媽媽可能察覺到了什麼,只能斷了再婚的念想。
而這些,估計根本不是巧合。
我放下相冊,去整理了一下自己下學期要用的書本,打算提前返回學校。
至于周慶和那里,我打算到了學校再告訴他。
第二天清早,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。
我以為是定的外賣到了。
誰知剛一開門,周淮琛出現在門外。
他身著得體西服,一身矜貴氣息,與破舊的樓道格格不入。
「Surprise~」
周淮琛!
他怎麼找到了這里?
我下意識關門,門縫卻被一只腳卡住了,周淮琛只是輕松一推門,就將身體擠了進來。
我后退尋找護身的武器,周淮琛卻肆無忌憚地環顧四周:
「原來,你們一直住在這里。」
說著,他直接旁若無人地坐在了沙發上,看著茶幾上還放著我母親的相冊,他拿起翻看了起來。
當看到一張媽媽抱著我在游樂園的照片時,他頓了一下。
我上前想要搶走:
「放下,滾出去!」
周淮琛抬手抽離,隨后繼續翻閱我和母親的合影。
「這就是周慶和不惜把病重的妻子留在醫院,也要跑來茍且的女人啊……」
看著他肆無忌憚地翻閱照片,我再次上前一把將相冊奪了回來,抬手給了他一個巴掌。
響亮的脆響回蕩在客廳,周淮琛被我打的一頓,隨后緩緩轉過頭看向我。
我死死抱著自己的相冊,一臉警惕地看著他:
「周先生,這里是我家,請您出去,不然我就報警了。」
「報警?」
男人驀地翹起嘴角:
「你是想讓警察也認識一下,這個在我母親病重期間勾引我父親的賤人嗎?」
「你憑什麼污蔑我的媽媽?」
周淮琛打量我:
「十年前的四月八日,那時候你該懂點事了吧?」
我望著他,沉默了。
十年前的四月八日,我當然記得。
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。
也是我為數不多見到周慶和的一天。
那時我清晰地記得,我還在上課,老師將我叫去了校長辦公室。
誰知道一推門,發現周慶和出現在校長辦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