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「……」
沒什麼可掙扎的了。
現如今,我也只有一個愿望。
我打開電腦,在屏幕上艱難地打下了五個字:
別告訴我媽。
少年仍舊是那樣的漫不經心,他看著我,笑了。天真又邪惡的笑。
「那你求我啊。」
可惡!
我無比后悔撿來了這個狗東西,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多的麻煩,少年斜睨著我,笑容逐漸變得危險,「罵我?」
我猛地抬頭!
他他他他怎麼知道的?!
「狗東西?」
臥槽!
我徹底驚了。
他會讀心術嗎?
「你想得對,所以以后注意些,我生氣了,后果很嚴重的哦。」
他能聽到我心里的話!
明明是我救的他,他在我媽面前裝得那麼乖,背地里又偷偷欺負我,我火氣直冒,索性在心里大罵:「去你的,你恩將仇報!」
祁慕白冷笑,「你這只喪尸膽子倒挺大。」
聽得懂也好,倒也省事,我也不用憋著了,「哼,你少給我嘚瑟,你再欺負我,我就咬死你,讓你也變喪尸!」
他眼底的趣味逐漸變濃,隨后擼起袖子,線條流暢的小臂暴露在我的面前,蠻不在乎地說:「咬吧。」
他這個舉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。
這人是不是瘋子啊……
可我話都說出來了,現在退步好像顯得我很孬……
糾結片刻,我抓起他的胳膊,一口咬了上去。
我沒有真咬。
我想著他應該自己會退卻吧,被喪尸咬得多恐怖,但他巋然不動,反而興致勃勃地看著我。
得,真遇到瘋子了。
我認輸。
他盯著自己胳膊上我留下的一圈口水印,皺起眉,「真臟。」然后在我衣服上擦了幾下。
我:「……」
自那天之后,我就已經將祁慕白劃為不正常人一類了,平時能躲就躲,盡量少交流。
家里的物資又一次空了。
外面喪尸泛濫成災,祁慕白自告奮勇:「阿姨,我去給咱們找物資吧。」
我心里忍不住罵他綠茶男,幾乎同時,我就收到了當事人涼涼的一瞥。
我嚇得一抖,在旁邊乖乖裝起了死。
我媽立馬反對:「那不行,多危險啊……你看你柔柔弱弱的,怎麼可能是那些喪尸的對手……」
呵,身體柔不柔弱我不知道,心確實是挺黑的。
祁慕白又看了我一眼。
我:「……」
「沒事阿姨,怎麼說我都是年輕人,不可能讓您出去冒險……」
經過一番極限拉扯,最后我媽讓了步,「那行吧,你把那丫頭帶上,關鍵時刻給你擋擋……」
?
這個家我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!
我們的這個小區,也不知道為什麼,基本沒啥喪尸,我倆安全地到了門口。
我看電視上說,如今正是最危險的時候,祁慕白雖然跟我不咋好,但我也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喪尸咬,回家了也沒法跟我媽交代。
我能力不咋地,可至少還是只喪尸,就像我媽說的,關鍵時候給他擋擋也行,反正我也不會死。
想到這,我勇敢地站在了他的面前。
祁慕白見狀,輕笑了一聲,并沒有說什麼。
我倆這趟沒找到啥東西。
附近超市里的都被搜羅完了,我們也不敢走太遠,我怕保護不了祁慕白。
想到我媽馬上就要挨餓了,我就擔心得要命。
我垂頭喪氣地走著,也不知道要去哪兒,卻突然被祁慕白提溜著領子一下子拎了起來,「走這邊。」
我詫異于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,輕易地就能拎起我,又抬頭看到面前這條沒走過的路,不由得在心里發出了疑問,「去哪兒?」
祁慕白也沒回答我,只是領著我走。
從我們出來到現在,我們這一路竟沒遇到一個喪尸。
我奇怪得很,祁慕白卻突然說:「這附近應該還有一路人,把喪尸都引走了。」
也有道理。
我倆走了有一個小時了。
我因為身體條件受限,走得很慢,祁慕白看似走得快,但總能跟我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應該也在暗戳戳地等我吧。
肯定他自己也害怕。
切。
我們走過了一條小路,又穿過了一片小樹林,在我極度懷疑的時候,面前竟出現了一棟樓。
「這里面有。」
他走上前,在門口的一塊小屏幕上輸入了一串密碼。
「您已成功解鎖。」
伴隨著一聲提示,一道道門鎖漸次打開。
我將信將疑地推開門。
一樓都是空著的,祁慕白揚了揚下巴,「二樓。」
一上二樓,我就驚呆了。
二樓的商品琳瑯滿目,絲毫沒有來過人的跡象。
我大喜過望,在心里問他:「你怎麼知道這里的?」
祁慕白低著頭,他的身影被透過窗子的夕陽打上了一層金邊,漂亮的金發跟光線完美融合,連帶著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。
像漫畫里的美少年。
我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。
怕被他又聽到,我低下頭,連忙搜羅起了吃的。
這里應有盡有,就連純凈水都堆滿了一整片區域。
直到包塞得沒有一絲空隙,我才依依不舍地打算離開這里。
我不咋認路,一出去就亂走,祁慕白又把我拎過來,「這邊。」
他這樣把我拎來拎去的,讓我很沒有尊嚴,我憋著股氣跟他走,卻聽到了一道熟悉尖利的聲線,「是那個喪尸!」
這聲音……
我不可置信地抬頭。
果然是她。
之前打過我又被我媽揍的那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