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教坊司老鴇兒,我正要處罰一個不聽話私自藏男人的雛妓時。我看見了世界的彈幕。
【竟然敢罰女主,怪不得最后被男主們做成了人彘和野狗搶吃的。】
【裝什麼清高啊!都是娼女了還不讓接客,女主想提升自己的地位有什麼錯啊!】
地上據說將來要將我大卸八塊的男主狼狽得被女主護在懷里。
我:「來人,給我把這個野男人丟出去喂狗!」
01
十二三歲的云歌跪在地上,一臉倔強,欲落不落的淚珠含在眼眶,如同是一株雨后猶帶著露珠的垂絲海棠。
我揉揉腦袋,不動聲色地看著實時彈幕。
【云云寶貝好美,好善良,難怪花心的裴樾最后都愿意用半壁江山為聘和別人共享她。】
【裴樾現在還在潛逃中,受傷這麼嚴重,丟出去就活不了了。】
看了彈幕得知真相后的我:【……云歌可真牛哇,合著還撿了個奸細回來。】
云歌攔住那些人緊緊護著懷中昏迷的男人:「媽媽好狠的心,竟然想置裴樾于死地,你這樣動用私刑要是官府知道了,你也落不得好。」
聽到她的反問,我倒是只覺得好笑,我問她:「那你可知道,和奸是何罪名?」
「和奸者各徒一年半!」
不等她回復,我就說出了答案,云歌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。
想拿官府壓我,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。
「和奸,什麼和奸,云歌不是娼女嗎?娼女接客不是很正常的事?這個老鴇兒在嚇唬什麼呢?」
「不是,現在云歌還是優妓,優妓是不能接客的,優妓接客算是奸。」
云歌抿著唇,背脊挺直得如同是一株青竹,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:
「倘若說我是自愿的呢?」
我彎下腰,透過彈幕看向她:「云歌,這里是我的地盤,你覺得呢?
「我說你們是通奸,那——你們就是通奸。」
02
云歌灰白著臉癱坐在地上,剛剛還在裝死的裴樾此刻慢慢轉醒。
他強撐著身體就要走:「媽媽不必為難云歌,都是在下的不是,在下告辭便是。」
云歌自然是不肯的,她扯著裴樾的手不肯放。
她聲線中帶著些顫抖:「你要是走了,你的傷怎麼辦,傷得這般重。」
裴樾搖頭語氣決絕:「你救了我,我不能不知恩不圖報,我留在這,只會叫你為難。」
兩個人郎情妾意,就好像我是那個棒打鴛鴦的壞人。
話說得好聽——不愿意連累云歌,可他的腳一步都沒挪。
「好了。」
看夠戲后,我放下茶盞:「他想留下也可以,但是必須得干活,我們樓里不留吃白食的人。」
我拍拍手,叫來了一旁候著的龜公:
「喝下這杯藥酒,留在樓里當龜公,我就不趕你走了,怎麼樣?」
雖是商量的語氣,但是語氣里的威脅誰都能聽得出來。
我好整以暇地看著裴樾屈辱地喝下藥酒。
他喉結滾了兩下,似乎是喝下了酒。
我正準備走,就看見一條彈幕飛閃而過。
【這個蠢貨老鴇兒肯定不知道,裴樾把藥酒含在舌根了吧,好蠢啊!】
腳步一滯,扭頭看裴樾,我指了指龜公:「盯著他,等藥效發作了再把他放出來。」
龜公捏著裴樾的鼻子,他憋得滿臉通紅,止不住地嗆。
這下子算是徹底喝下去了。
03
裴樾隱藏著眼底的怨恨,浸濕的頭發貼在額頭上,狼狽地趴在地上。
「對了,以后,我給你重新起個名字,就叫龜三吧,調到云歌手下去。
」
我淡聲吩咐著,處理完裴樾后,我該處罰那個吃力爬外的了。
云歌不服氣,犟著腦袋不讓人碰。
她直直看著我,我沒說話,只是讓人把她帶到黑屋子去。
樓里想要給她求情的姑娘們都止住了嘴。
黑屋子是樓中專門處罰姑娘們的地方。
只要進去就沒有不脫一層皮的。
我覺得云歌還小,我應該給她一次犯錯的機會。
黑房子中央只點了盞油燈,細軟的竹條隨意地撒在地上。
「脫。」
云歌捂著胸口不讓人碰,龜公們無奈地看向我。
畢竟云歌之前一直是樓中最受我重視的姑娘。
我問:「你們現在不動手,是想要我自己來嗎?」
一句話落,他們有了主心骨,很快就把羞憤欲死的云歌脫了個一干二凈。
竹條抽人講究的是個傷皮不傷筋骨。
云歌很快就被竹條抽得滿地打滾,一雙腳幾乎不能站立:
「媽媽,前幾日李丞相壽宴時說要請我去府上獻藝。」
行刑完畢,云歌眼底帶著些怨毒:「撫不了月琴了,可憐媽媽,不知要如何與丞相交代了。」
【老鴇兒沒想到吧,女主還藏著這招,李丞相壽宴可是連男二都會參加,連女主要獻藝都是男二暗示李丞相做的!】
【男二和女主的再次重逢,好期待。】
【當年貴族女,再見時,已是風塵人,男二和女主好虐。】
彈幕訴說著這場壽宴的真相。
云歌滿臉篤定我會害怕,她舉起滿是傷口的手:「媽媽,你看,這傷若是丞相知曉了,他會如何想?」
話里話外滿是威脅。
「那又怎麼樣?」
我感慨道:「看來還是打得不夠啊!你還有力氣胡思亂想,再打!」
這下,云歌再沒力氣開口了,只是睜著一雙圓瞪的眼盯著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