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所有和我一樣的“有錢女人”:
女人,是從給予中獲得幸福感的生物。
我們披星戴月,披荊斬棘,只因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獻給愛的人。
我知道你所有賺錢的艱辛,也理解你所有蓬勃的欲望。親愛的,心系身邊人的同時,請千萬不要忘記取悅自己,善待自己。
“鹿柴”希望,你每一分付出,都配得上自己,都物有所值。
這封悅己雜志體的親筆信,顯然對上了小資女性群體的胃口,許多時尚大V轉發,加上原來的爆料并無實際證據,輿論風向很快就傾斜了回來。鹿柴從原來“人傻錢多”的定位,搖身變成“有錢任性”的選擇,很快便度過此次危機,滿血復活。
顧景行不得不承認,鹿呦是個天生做生意的好材料,他提出的只是籠統的設想,她卻能完整甚至超額付諸實踐。
她盤下了樓上的高檔茶樓,在店里增設養生茶飲。店里設立會員制,每位會員有專門的養生顧問。每月有國醫堂的中醫圣手來店里坐診,為會員免費把脈,并根據會員的身體情況為其量身定做階段性的藥膳和茶飲菜單……
鹿柴成為專業的女性養生會所,定位更高端,利潤更可觀。
幾天后,鹿呦與國醫堂簽了正式的合作協議走出來,看到鹿鳴垂著頭靠著摩托車等在外面。
鹿呦停下腳步。
鹿鳴看到她,急急沖過來,“姐!視頻的事不是我做的!你相信我!”
鹿呦望著他,面色平靜。
“你不回家,也不回我電話,我只好在這里等你……”鹿鳴抓一把頭發,艱難地組織著語言,“是我媽……她怕你的店做得好了,爸把公司給你。
她看到我微信里樂隊的人傳給我的視頻,就做了那個東西放到網上……姐,姐你信我,真的不是我啊!”
他抓著鹿呦,滿眼的焦急和期待。
鹿呦望他片刻,笑了,走上前擁抱他一下,輕輕說:“傻弟,姐信你哈。”
回到家,顧景行正在練針法。針灸的大工具箱擺在桌上,整個右臂扎得像只刺猬,鹿呦看著都疼,他卻面色自若。
鹿呦說:“顧景行你看上去就像一個練邪教武功的大反派。”
顧景行看她一眼,微微一笑,“誰惹你了小鹿鹿。”
小鹿鹿……鹿呦翻個白眼,坐到他身邊,“鹿鳴來找我解釋,說視頻是趙姨放的,和他沒關系。我說我相信他。”她低下頭,“可是,其實我有點不信……
“趙亞玲一直沒工作,連發微信都是前陣子保姆教的,你叫我怎麼相信她能把熱搜玩得那麼溜。何況……這種操縱輿論的手段,一向都是娛樂圈最常用的伎倆。”
顧景行將針一一拔了,揉一揉她的頭,“怎麼?只許你對人家虛情假意,不許人家擺你一道?”
鹿呦落寞的情緒一瞬間化為烏有,笑嚷:“顧景行你別那麼一針見血會死嗎?”
她窩進他懷里,惆悵地嘆口氣,“好吧,就當我們扯平了。只要他說不是他,我就相信。你不知道小的時候我多討厭他,老是偷整他……我也希望我那個又傻又自戀,一心以為我對他好的那個弟弟,能夠一直單純熱血,千萬別變成和我一樣的人……”
“哦?你是什麼人?”顧景行低頭看著她似笑非笑。
“我?”
說漏嘴了……鹿呦轉轉眼珠,“我當然是好人啊,大好人,哈哈。”她環住顧景行脖子,扭股兒糖一樣貼上去,“顧神醫你扎完了沒有嘛……中醫不是講究陰陽調和,你快隨我修煉去吧……”
入夏,鹿呦拗不過鹿鳴一再懇求,又回鹿家吃了頓飯。
趙亞玲臉色訕訕蒼老許多,鹿友和愈加消瘦,一如既往地嚴肅少言。鹿呦看著曾讓自己整個青春被恨意和痛苦籠罩的始作俑者,突然覺得無趣,只想早早吃完,回自己的家。
飯后,鹿呦從鹿友和的書房出來,走到顧景行身邊,輕道:“爸叫你進去。”
顧景行看看她明顯哭過的眼圈,眉目一冷,“好,你到車里等我。”
鹿友和站在窗口抽煙,顧景行走進來,鹿友和一指沙發,“小顧,坐。”
他把煙掐了,走回來坐到書桌前,“我找你來,是想讓你勸勸鹿呦,讓她答應回公司幫我。”
顧景行挑一挑眉,緩緩道:“怎麼,您決定改走懷柔路線,不出暗招了?”
鹿友和神色一頓,片刻露出一絲倨傲笑意,“你竟然知道是我。沒錯,她趙姨做的那件事,是我默許的。只可惜她腦子不夠,做得難看。”
顧景行眉目不動,似笑非笑。
鹿友和語氣緩慢,眼里淡淡欣慰,“只是一個小考驗,鹿呦處理得很好,對待鹿鳴,也夠大度,有情義。所以我才放心把公司交給她。”
“呦呦因為她媽媽……對我一直有成見,我說東她偏往西,明明一直就想進公司,非要逞意氣拒絕。你比她成熟明智,應該明白接手公司對你們意味著什麼,不出意外,明年上半年公司就能在香港掛牌上市,到時候,我可以考慮把你列進股東名錄里……”
顧景行低頭一笑,站起身來。
“謝謝您的提議,但……抱歉,我沒有興趣。”他聳聳肩膀,“事實上,從您的行事手段來看,我覺得鹿呦不接您的公司很明智,我舉雙手贊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