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義妖嬈狐貍精警察 x 清冷毒舌捉妖師檢察官。
我,一個千年妖精,剛從派出所里出來。
「警花,終于下班啦?」段逍靠著大切諾基,檢察官的制服還在身上。
他這樣的人,肩寬腰細腿長,又兼眉目俊朗,其實是很適合穿制服的。
我往前走兩步,把他暗紅色領帶揪出來,在手指上繞兩圈。
他含笑看我,由我胡作非為,許久,不冷不熱地說:「你們領導出來了,注意點形象。」
我立刻打開車門貓腰鉆進去。
我,胡瑤,千年狐貍精一枚,淪落到給人類打工的地步,說出去實在丟人。
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,就是旁邊這位專注開車的捉妖師段逍。
妖精和捉妖師,本該是死敵。
但現在早就不是一千年前的光景了。
出于某個不可說的原因,建國以后,妖界整個兒大洗牌。能活下來的妖精個個都夾著尾巴做人,早就不像先輩那樣囂張了。
比如狐貍精一脈我的幾個發小,有的混跡藝術界,憑借狐貍精天生的審美態度,做到了巴黎的頂尖設計師。
有的一板一眼做大學中文系教授,專研古文,C 刊一篇接一篇地發——別問,問就是活得久,啥史料都知道些。
再比如,身為妖精卻正義感爆棚的我,就報考了警校,憑借完勝人類的身體素質,光榮地成了刑警大隊的警花。
我和段逍的緣分吧,從那天單位大姐非得給我介紹相親對象開始——
大姐姓黃,是我們副支隊長,年輕時雷厲風行,牽起紅線來也說一不二,壓根沒給我拒絕的余地。
我磨磨蹭蹭收拾了行頭去咖啡館,透過落地窗看見了在逃的罪犯。
四目相對,我看清了他的臉,他自然也看清了我身上的警察制服。
他匆忙要跑,我一腳踹在他后心。
彼時風大,沙塵迷了我的眼,他抽出水果刀反手要扎我胸膛。
這刀尖,離我只有兩厘米的距離。
好在正義路人及時趕到,一腳踢在他手腕,閃著寒芒的刀鋒就掉落在地上。
整個動作干脆利落,西褲的褲管凌厲又流暢,像潑墨似的。
這個正義路人,就是段逍。
按照我們狐貍精一族的規矩,他救了我,我是要報恩的,報恩的方式有很多,以身相許就是其中一種。
當然了,我之所以這樣打算,是他穿著檢察官制服,皮膚白皙、五官英俊,周身又冷冷清清的樣子,充滿了沖突的美感,完美契合我作為狐貍精天生的逐美情結。
簡而言之就是,他制服誘惑,我起了色心。
我想上去扮演一個被拯救的少女,好開啟一段跟他不可言說的緣分。
剛靠近他,他就掀開眼皮看我,似笑非笑,薄唇吐出三個字:「狐貍精?」
我的腳步就這麼硬生生的定在了半空。
我決定還是裝傻。
「為什麼罵我狐貍精?」
男人打量我,逐句點評:「你這副皮囊,眼尾上翹,眼頭又尖,是典型的狐貍眼。」
我緊張地摸了摸眼睛。
「你的眉心,有紅色火焰印記,那是狐貍精一族區別于黃鼠狼一族的典型標志。」
我緊張地摸了摸眉心。
忽然又覺得不對——「你怎麼能看見我眉心的火焰?」
男人笑了笑,英俊的眉眼在將沉未沉的夕陽中透露出一絲輕薄味道。
「這個嘛,」他誠懇地說,「大概是由于我是捉妖師的緣故。
」
我渾身戒備,往后退了兩步,環顧四周。
周圍人聲鼎沸,轄區派出所出警的兄弟們到場了,正在把罪犯往車里送。
看熱鬧的市民朋友們聚在周圍,不少人的眼睛正往我們倆身上瞟。
我決定賣個慘。
「大家同為公務員,你應該知道我穿上這身警服有多難。這二十幾年來我一直除暴安良,為構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奮斗,為打造執法嚴明風清氣朗的公安隊伍而努力。」
我又快又急又小聲地說了一長串,余光看見男人肩膀抖動,是在笑。
「喂,」我很惱火,「給點面子,能不能別笑了?」
他收斂了笑容,很誠懇地看我:「活了二十幾年,第一次看到這麼有覺悟的妖精,有點驚訝,見諒。」
見你妹。
一個輔警從旁邊過來,「瑤姐,今兒謝謝你啊,嫌犯我們帶回去了,許隊說有空請你吃飯。」
我抬頭,看見紅藍交錯的警燈邊,許驍靠在車邊,微微點了點頭,沖我遞一個笑。
他今年三十多了,褪去了毛頭小子的青澀,氣質越發沉淀出成熟男人的味道。
英武而可靠。
知世故而不世故。
其實黃副支隊不知道,她給我約的那些相親局注定都會失敗。
因為我暗戀許驍。
不過她肯定不會把許驍介紹給我,因為許驍離異帶娃,而我只有二十五歲。
心頭忽然有一絲傷感,就在這時,面前的這個男人玩味的重復了一遍輔警對我的稱呼。
「瑤姐?」男人頓了頓,「你叫什麼?」
「胡瑤。」
他又笑了起來,眼睛彎成好看的新月形狀。
「不錯,非常簡潔明了。
」他評價。
我真的很想打他。
好在他沒給我這個機會,認真地自我介紹了起來:「段逍,我叫段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