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還有人認為我傳染,躲我遠遠的。小源,你是唯一一個看見我會打招呼,會主動和我說話的人。」
她還說:「不是任何人我都會幫忙,可你是小源啊。」
因為我的一點點友善,善良的師姐再一次救了我。
可這一次,她搭上了自己的命!
我好恨這些喪尸,好恨把人類變成喪尸的病毒,好恨這個世界啊!
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,車已經開上了半山腰,可在這時,它忽然停了下來,無論我怎麼踩油門也不動了。
這時我才發現,油箱已經空了……
我茫茫然,忽然想起昨天拎了那桶柴油準備加油的,奈何天太晚了,看不清楚,所以打算天亮再行動的。
現在那桶柴油還在那廢棄工廠里。
身后,嘶吼的聲音并不遙遠,以它們的速度,最多半小時,就能追上我了。
天要亡我們。
或許,我們根本不可能逃出去。死亡就是我們的宿命。
我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。我不想再逃了。
19
大家一起死吧,同歸于盡好了。
喪尸的嘶吼聲越來越大,我已經可以看見那些姿勢怪異但速度驚人的身影了。
我站了起來,站在公路中央一動不動,我就這樣等著它們上來。
月光下,喪尸出現在了山路的拐角,十幾秒后,它們朝我蜂擁而來!
我閉上了眼睛,被撕咬的痛苦我嘗過,它馬上就會再度到來了。
他們撲了過來,我聞到了喪尸身上令人作嘔的腐臭味。但是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十幾秒過去了,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到來。
我驚愕地睜開眼睛,面前的竟然是師姐!
她站在喪尸中間,雙眼血紅地看著我。
周圍的喪尸如同失去了方向,對著各個方向猛嗅,齜牙,唯獨不來咬我。
「師、師姐……你怎麼了?」我腦袋嗡嗡的。
她是變成了喪尸嗎?為什麼連同其他喪尸都變得奇怪了起來?
再然后,更奇怪的事發生了,那些喪尸真的變成了無頭的蒼蠅,往各個方向竄去。
師姐她沒走,她仍是呆愣地站在原地。
除了血紅的眼睛和慘白的皮膚,她看起來并沒有多可怕。
我伸出手要去摸她,她猛地往后縮了一步,像是受到了驚嚇。
我遲疑地往汽車的方向走了兩步,她仍是站在原地不動。我取下背包背在身上,指了指石門鎮的方向:「師姐,我們一起走?」
她毫無反應。
我試著往前走了幾十米,她在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我。
我欣喜若狂,師姐她沒有離開,她一直在我身邊,她不是失去意識的喪尸。
于是夜色中,我們一前一后往山頂走去,我心里開心極了!這一次我們能一起進入安全基地了!
我忘記了一切疲憊,陡峭的山路也覺得輕松了,每每回頭看見師姐時,她都在那里。
凌晨六點時,我終于爬上了山頂,在那里,手機有了兩格清晰的信號!
很快,我收到了一條信息:請保持聯系,我們已派人接應救援。
我高興極了,我拿起手機對師姐晃了晃:「我們得救了,我們能活下來了。」
師姐睜著血紅的雙眼面無表情,步伐僵硬的她仍是不遠不近地跟著我。
就這樣,我們步伐緩慢但步履堅定地下了山。山腳處,我激動地看見了高高聳立的大鐵門……
這是我有史以來見過的最大的鐵門了,又厚又重通體呈黑色,上面還拉了網子。
別說喪尸了,就是麻雀也很難飛進去吧。
我剛一出現,就有一道綠光掃向了我們,半晌后,大門開了,幾個全副武裝的軍人走了出來,他們拿著槍對準了我……不,是我身后的師姐。
我這時才發現,我身上的是綠光,可是師姐身上卻泛著藍色的詭異光源。
「開槍。」領頭的一位揮起手來。
我驚恐萬分,沖過去伸手護住了師姐:「不要開槍,她沒有變成喪尸!」
他們舉著槍對準了我們。
我急了,伸手放在師姐嘴邊:「真的,不信你們看,她根本不咬我。如果是喪尸,她會咬人的!」
「我師姐不是喪尸,真的!求求你們仔細看看!」
我聲音凄厲而嘶啞,不知道過了多久,其中一個對著對話機講了句什麼,隨后,他掏出槍來,砰地一聲過去,師姐倒了下去。
我眼前一黑,暈了過去!
20
我再次醒來的時候,頭頂和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,我低下頭,發現自己一身白衣躺在單人床上,旁邊就是輸液瓶。
沒多久,兩個穿著防護服的人走了進來,其中一個詢問道:「醒了?感覺怎麼樣?」
「為什麼要殺她?她不是喪尸!」我翻身坐了起來,拔了輸液的針頭就往門口沖。
他們攔住了我,一字一句地說:「那只是特殊的麻醉劑罷了。和你一起的那個特異感染者已經被送去研究所了,她身上可能有某種抗體。」
「特殊感染者?」
「是的,你不要緊張。這也是我們第一次遇到特異型的感染者。她被咬傷后,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能干擾喪尸的物質。我們正在研究。」
我心跳猛地加快了很多:「真、真的嗎?」
「當然!」
我追問道:「你們不會解剖她吧?會傷害我師姐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