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錦衣衛忽然道:「大人!建奴說,該死的,怎麼還有伏兵!這里不是我大清的疆土嗎?艸他姥姥的狗韃子,這分明是我大明的疆土!」
這后半句,卻是他的心里話。
我冷哼:「傳令炮手,不要吝惜火力!有多少炮彈全放出去!」
什麼大金滿萬不可敵,爺們今兒便讓你看看,什麼叫疆土只在射程之內!
建奴的盛京,必將成為我大明疆土,不可分割的一部分!
幾輪大炮轟出去,幾輪火銃不歇氣地連發,建奴殘軍已損傷大半,散成一鍋粥。
他們想退。
身后,卻是已縱馬追來的大明騎兵!
他們,已插翅難逃!
「大人!建奴大將勒令不許后退,說是要……要從咱們這突圍!」又有一個錦衣衛高聲道。
瞧著前方建奴動向,的確是又調轉馬頭了。
是啊,一般來說,神機營沒了彈藥以后,就該蔫了。
可這是我一手訓練出的神機營!
爺們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,不走尋常路。
冷笑一聲,我看向一旁的趙印選:「趙印選,傳令神機營將士,上馬,準備殺敵!」
我的神機營,皆是自騎兵中挑選的精銳!
「末將遵令!」趙印選大聲應命,喜不自勝,「末將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!」
戰鼓雷鳴,軍旗搖動,將士們臉色凝重,眼中殺意濃濃。
一個人頭,可值五十兩呢!
前面那些,不是建奴!
是官身!是前途!是白花花的銀子!
不待建奴反應過來,沖鋒令下,神機營宛若洪流,與建奴騎兵發生猛烈的撞擊,掀起驚天巨浪。
建奴后方追來的李成棟等人,見勢,也毫不猶豫沖殺入陣。
一前一后,兩面夾擊,將建奴余下散兵再次割裂成數塊,一一殲滅。
這一次的大明官軍,沒有一戰擊潰!只有死戰不退!
我熱血上了頭,穿鎧甲、握砍刀,在重重護衛下,沖入敵軍,親手斬殺數人!
屬于我的主帥大纛旁,立起一根長桿,上面明晃晃地挑著數十個猙獰辮子頭。
眼見自家主帥,我這知名花花大少都這麼勇猛了,眾將眾兵更是憋了一口氣——沒的說,一定要拿下更多人頭!要不然,咱豈不是連個紈绔都比不過!
這場戰爭,直持續到天黑,直殺到滿地尸骸,直殺到建奴膽喪,跪地求饒。
整個戰場,終于,再無一個敢站立的建奴!
「我們贏了!」
縱然筋疲力盡,整個戰場,陷入無盡歡呼!
所有將官兵卒,均頂著一臉血污,仰天吼著笑著。
敗了太多回。
逃了太多回。
今日大明,終于能將腰桿挺直了!
「大明!」
「萬勝!」
20
戰后。
安置好戰后一切,顧不上疲累,我頂著一身血污,飛馬趕回駐守后方的中軍大營。
「如何?!」剛靠近大營,崇禎便已迎了出來,臉上有急切、有期待,還有忐忑。
我吐出一口濁氣,用力點頭:「幸不辱命,贏了!」
崇禎眼里立刻涌出淚來!
「建奴八旗近十萬主力,已被全殲!多鐸死于亂軍之中,至于阿濟格……被我一槍崩了。」
我也沒料到,那瞄準大纛的一槍沒打著,反打著一只大雕。
難怪后來,建奴潰敗得那麼快。
主帥被殺,不亂才怪。
「我軍傷亡如何?」
「傷亡萬余。」
打仗怎麼可能不死人,我有黯然,也有欣慰:「在這場戰斗中,我大明只有戰死的勇士,沒有轉身逃跑的孬種!」
「好,真好。」崇禎已開始抹淚了。
「這撫恤……」我欲言又止。
【你摳門的勁兒可別犯了。這要是再干些讓將士心寒齒冷的事兒……人心可收不回來。】
見我欲言又止,崇禎氣樂了,指著我罵混球:「你放心,該有的撫恤嘉獎,朕一分都不會少!」
那就好,我松了口氣,繼續給他報好消息:「此戰,繳獲輜重、糧草、錢銀無數。
「吳三桂、尚可喜、孔有德、耿仲明等降清叛臣,已悉數成擒!其麾下兵馬,復歸我大明!」
這些剃了頭的漢軍,投降得非常干脆。
吳三桂等人壓根壓不住。
原先是大明打不過人家滿清,還不給飯吃,主將想投降,也只能跟著。
現在大明又雄起了,聽說一天三頓管飽,餉銀給得比建奴還多——那還不麻溜地回家!
能留頭,誰特麼想剃頭啊。
于是乎,一日間,大明自發地多出數十萬光頭來——要留頭,總得先把那丑辮子剃掉。
留著老鼠尾,丟人吶。
「吳三桂,朕要活剮了他!」崇禎開始咬牙。
「要剮也留到京師再剮」我笑笑。
崇禎張口結舌:「你、你是說……」,面上盡是不可置信。
「如今大勢,已在大明!」
【大明未來如何,如今的我已預測不到了! 】
但我卻知李自成、建奴都已無法再對大明產生威脅,覆滅只在眼前。
以大明如今武備,張獻忠或降或死,沒有第二條路可選。
而通往京城的關隘,錦衣衛暗探早已打通!
聽我喋喋不休述說反攻京城大計,崇禎跟著我笑,笑著笑著,又笑出淚來:「咱們,可以回京了?!」
「對,回京!」
遙看北方,滿臉血污卻擋不住我眼中的光。
【孫督師,當初為你祭奠,我曾在心底許諾,這大明終將如你所愿。
【如今之戰,可解你之憾? 】
崇禎十八年,正月。
建奴大敗消息傳開,天下歡呼,載歌載舞。
大明揮師反攻北京城。
先降李自成,后降滿清的原大明定西伯唐通還欲再降,帝不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