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家用的都是學校配的琴,你憑什麼搞特殊?」
我走過去,肩膀撞著他的肩擦身而過,挑釁又欠揍地留一句:
「琴多少錢我可以賠,就怕你沒種問我要呢~」
系統氣得牙癢癢:「宿主,你太不是人了!」
已經走出一段路了,身后卻一直沒有動靜,我狐疑回過頭。
猝不及防撞進謝望的眼睛。
他仍然站在門口的位置,斜身面對我的方向,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。
他的嘴角輕輕勾著,神情不悲不喜,一雙黑眸深沉不見底,幽幽的看得人發毛。
走廊里燈光昏暗,映得他墨沉的瞳孔更顯波詭云譎。
系統:「媽呀,謝望是個病嬌?!」
4
謝望是不是病嬌還不能確定,但他絕對有病。
我凌辱了他兩次,第二天再見面時,他竟然平靜得仿佛無事發生。
他把高考意向調查表遞給我,嗓音溫和:
「放學前交給我就好。」
我把腳蹺在桌面,頭也不抬,活脫脫女惡霸的模樣:
「滾開,別礙我的眼。」
謝望這回卻沒走。
他站定在原地,嘆了口氣:
「同學,是我哪里沒做好,得罪了你嗎?」
我頓住磨指甲的動作,仰頭看他裝模作樣對我道:
「如果無意得罪了你,我很抱歉,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。」
謝望表情真摯語氣誠懇,奈何我牢牢記得他是個百分百的黑芯子。
我坐起身,伸手拽住他的衣領,湊到他耳邊:
「你的存在對我就是一種得罪。」
趁他愣神,我使力將他往后推了一把。
謝望身形不穩摔靠到背后桌椅,椅子受力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他踉蹌著,狼狽摔倒在地。
正是課間休息時間,嘈雜的教室瞬間為之一靜。
下一秒,坐在座位上的同學全都豁然起身,呼啦啦迎上前將謝望護到身后。
有人指著我的鼻子厲聲質問:「這位同學,你做什麼?」
「你想校園霸凌嗎?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!」
……
一半的人正扶起謝望噓寒問暖,一半的人正對我無情譴責。
早就知道謝望人緣好,但這是不是太夸張了?!
我望向被人群簇擁的謝望,不期然看見他嘴角露出諷意。
只是很快,被他和煦的笑容掩蓋。
他理了理微皺的衣領,看向我,對眾人解釋:
「不關她的事,是我沒站穩。」
好大一朵深藏不露的黑心白蓮啊!
我正感慨,系統忽然提示:「反派黑化值-10。」
啊這?
原來反派還是個抖 M?
5
「宿主,這太詭異了,反派什麼情況?」
系統都蒙了。
我看著坐回原位,神情柔和安撫著同學的謝望,若有所思。
當天中午,謝望沒在教室吃午飯。
職工食堂有間包廂,成了他的專屬餐廳。
班級里的同學都對我虎視眈眈,生怕我找謝望的麻煩。
一直到放學,我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,就先被副班長堵在了座位上。
「這位同學,我們談談。」
來者不善。γƶ
我慢悠悠掃過教室。
全班同學都站起了身,卻沒人離開。
他們明里暗里地盯著我,冷眼旁觀。
只有謝望收拾完書包,面無表情地掃我一眼,轉身出了教室。
「談什麼?」
我一手支著下巴,仰頭淡定望向副班長。
「阿望雖然維護你,但我們都看得出來,你對他不友好。」
副班長在書里就是謝望的忠實跟班。
他和謝望留學同一個大學,歸國后陪他進了謝氏集團,是后來這群高中同學里死得最慘的。
「我們一班向來團結友愛,我們不希望班里存在校園霸凌,尤其是針對阿望的。」
副班長肅著臉,聲音泛著冷意:
「你能從帝都轉學過來,再轉去別的學校,應該也不是問題。」
隨著他這句話落地,教室里其他人都冷了臉,看我的目光壓迫感十足。
一片靜默中,氣氛壓抑。
我笑:「如果我不轉呢?」
副班長加重語氣:「那校長將會出面,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。」
我愣了愣,隨即裝作色厲內荏地站起身:「誰要你們多事!」
我怒氣沖沖走出教室,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眸光閃了閃。
這個班級,有古怪。
6
夜里,我讓系統把班級里所有同學的個人信息調出來。
礙于原著的時間線是從謝望進入謝氏集團開始,他的過往都只是一筆帶過,這群路人角色信息少得可憐。
唯一著墨較多的副班長,也只有一句:
「富二代,跟隨謝望多年,是謝望最忠實的擁躉。」
我調閱他的家庭背景,看起來沒什麼古怪。
但他后來因阻止謝望毀滅集團,被車撞得面目全非,謝望將他的尸體丟給野狗分食。
在他逃跑時,曾哭著道:「果然,謝望瘋了,瘋了……」
「果然」兩個字,耐人尋味。
我翻出其他人的資料,越看眸色越深。
這些人家中的產業都有一個共同特點——依托謝家生存。
這似乎就能解釋那群人為什麼會那麼維護謝望了。
系統驚疑不定:「宿主,這有什麼不對嗎?」
我微蹙眉沒回答,起身出門奔向謝家。
謝家住在寸土寸金的半山腰別墅區,為了任務方便,我住在他們隔壁。
前幾天剛穿過來我就在外觀察過謝宅,沒看出什麼端倪。
謝望進門換衣收拾后就會到院里澆花,等澆完花他的父母剛好回家,一家人共用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