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陳俞亦是一怔,卻沒敢再問一遍,生怕我改口。
我語氣很是隨意,我甚至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說出這種話。
十五
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圈著我身子的手腕在用勁,將我緊緊抱在懷里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才沉著聲說道:「棠兒,今日你也累了,歇了吧。」
我沒多想,聽話地點了點頭,便要躺下。
只是我剛躺下,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。
不對啊,我給陳俞的藥他還沒喝完呢。
想著,我又爬了起來,麻溜地下了床,到桌上將那藥端了起來,然后走到陳俞面前。
「大人,先把藥喝了再睡吧。」我語氣里滿是耐心,「感情深,一口悶。」
「會關心我了?」
「主要是這藥挺貴的。」
「……」
我看出陳俞有些無奈,不過也沒惱,他微微抬眸,「你讓我喝這個,是覺得我不行?」
這孩子真實誠。
不過我確實是這麼個意思。
想著,我點了點頭,「大人,這沒什麼丟人的,好好配合治療,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不是?」
陳俞低低一笑,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子來,輕應了聲,將我手里的藥碗拿了過來,然后一飲而盡。
我略有些錯愕,有些呆滯地看著他。
緊接著就聽見陳俞說道:「過來,我跟你詳細談談是什麼感受。」
他背對著我,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神色,只聽見他嗓音低沉平淡,還一邊拉著我走。
我樂呵呵地點了點頭,「好。」
只是我剛爬上床,便被陳俞拉了一把,直接跌入了他懷里。
我一抬頭就發現他正低頭看著我,雙眸微微泛著紅。
陳俞低頭看了我幾秒,很輕地咽了下唾沫,指腹在我面頰上摩挲,然后微微俯下了身子。
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也跟著咽了下唾沫。
陳俞頓了頓,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,緩緩低頭吻住了我的唇。
他吻得很輕很淺。
我條件反射地伸手推住他,可懸在空中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,扣在了床板上。
陳俞放在我腰間的手不知何時解開了我的衣帶,卻安分地沒再亂動,帶著一股試探的意味。
直到我呼吸漸深,他才松開了我,微啞的嗓音含著些笑意,「明日記得把你的感受也寫上。」
我被他親得臉紅,「什麼意思?」
「說不準可以再送你一服藥,回本。」
「……」什麼時候你這麼關心這事了?
不過我能有什麼感受,我又沒喝。
只過了一炷香的時間,我便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,不過似乎已經晚了。
「大人,不是說詳談嗎?」我問。
「不是在談嗎?」
「……」
……
第二天早晨我醒了的時候,陳俞已經上朝去了。
據小翠所說,陳俞今日走出房門的時候神清氣爽的,還說明顯能看出他今日心情不錯。
我聽完,咬著牙爬起來,就發現桌上放著一張紙。
字跡很好看,看得出是陳俞寫的。
上面寫著清晰簡單的幾個字,是對老板說的:還行,繼續努力。
想著我的銀子,我才忍著沒把這紙撕掉。
這藥豈止是還行?
我把這藥買來,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嗎?
不過沒關系,藥沒了,陳俞就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吧。
十六
午后,我去了趟池府。
我爹身子恢復了許多,我娘的心情也好了起來。
聽說皇上也派人去查了刺殺我爹的人,不過還沒有結果。
我并沒有將刺殺的人就是葉潤告訴我爹娘,只提醒他們出門行事要多多提防。
葉潤自然是想方設法地隱藏自己,而且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。
直到下午我才回來。
我走在大街上,快到府上的時候,一個老百姓打扮的人面無表情地與我擦肩而過,我手里便莫名多出了一封信。
我皺了皺眉,等我反應過來然后回頭看去時,那人已經淹沒在人海了。
我攥著那封莫名其妙的信,抿了抿唇,還是快步回了府。
我剛走進府,便有人走上前來稟報,這人是陳俞的貼身侍衛,名喚殷明。
「夫人,今日皇上急招,大人前腳剛回來后腳便被派去湛州了。」殷明低頭想了想,也沒想出個什麼來,繼續說道:「屬下也不知是去做什麼,不過大人這幾日都不在府上,可能要過幾日才能回來,大人讓屬下留下,夫人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屬下。」
我拿著信,點了點頭,「知道了。」
我說完,便兀自回了房。
回到屋子,我拿起手里的信仔細瞧了瞧。
信封上什麼字都沒有,我拆開信封,里面裝著一張紙,上面寫著幾個潦草的字:琦煙,三日后正午,城南郊外茶坊見。
落款只有一個字:北
我拿著信眉頭皺了又皺。
這傻籃子是不是送錯信了?
我尋思我不叫什麼綺煙啊。
可那人目標明確,就是要把信給我。
還有落款的這個北字……
這是北國來的信,還是別人給的?
我不確定,于是叫來了殷明。
殷明走到我面前,恭恭敬敬地問道:「夫人找屬下有何事?」
「那日在我房中找到的信還有嗎?」我問。
殷明想了想,說道:「回夫人,那日信作為證據被六王爺帶走了,不過許是那會兒人忙腳亂的,走的時候屬下發現地上還有一封打開過的,屬下撿了起來,正要將那信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