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除了一些壓縮餅干和礦泉水外,還有很多我愛吃的小零食。細節的是,為節約空間,他將包裝壓縮,統一分類裝進了幾個不同的塑料小袋子里。
我吸了吸鼻子,努力讓自己眼淚不掉下來。
真煩,真難過。
一旁的路懷義見差不多了,邊走過來邊伸了伸脖子看著離開的他們,八卦道:
「談完了?」
「完了。」
我看他一臉休閑的樣子,將要掉不掉的眼淚逼了回去。十分慶幸現在是黑暗,別人看不見,裝作沒事般調侃道:「你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嗎,跑這麼遠做什麼。」
路懷義咧嘴一笑:「尊重你,給你該有的私人空間嘛。那接下來呢,我們怎麼辦,去哪兒?」
我搖搖頭,表示不知道。
但很快,就有人替我們做了選擇。
好吧,不是人,是花。
口袋里的胖頭花突然動了動,跳出了我的口袋后,乘我不備咬上了我的手指。
我微微吃痛,少量的血液順著手滴入了它的嘴里。
我一愣,便見它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個點。
只不過有些詭異的是,它的好感度依然是跳閃的,像信號中斷的數字,增加后很快就消失了。和其他一直存在、直到我不想看為止的好感度完全不一樣。
胖頭花抖了抖身子,晃了晃自己的大頭后,開始瘋狂變大。等達到差不多的高度,將我整個人吞了進去。
視野再次變黑,我摸了摸被刺破的食指,只覺這個動作好似做了千百次,不覺得奇怪,反而理所應當。
或許,在這個奇怪混亂的時空里,我真的也是不一樣的嗎?
思考間,我聽到了路懷義的聲音:
「等一下,什麼情況。我還沒被吃呢!植物也會搞孤立的嗎,為什麼不吃我啊?」
……
我哭笑不得。
忘了,不是故意的。
13
在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后,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胖頭花已經把我吐了出來,放在了一張干凈整潔、躺起來十分舒服的床上。
我頭痛欲裂,有一種說不出的眩暈感,干嘔了幾聲,才見它坐在床頭柜上,有些蔫巴巴的。
見我醒來,它甩了甩它的大頭,像是在慶祝、在舞蹈。
我試探性地將食指伸了過去。
它湊過來,用尖牙咬上。色彩肉眼可見的變得鮮艷了不少,仿佛恢復了一點生機。
好感度再次跳閃出來,沒有變化。但我能感覺到,這個胖頭花心情很好,也通過此,明白了一件事。
——這個奇怪的玩意兒需要我的血喂養。
我起身,將它拎起來放在口袋里。出了房間后,走到了陽臺附近,觀察四周。
一個又一個跳閃的好感度數字朝我襲來,維持在 30~50。
是周圍植物的數字,好感驚人的高。
它們茁壯、龐大,一點也不像幾個月便能長成的模樣。
喪尸對這些植物來說又是特別的食物,所以這一塊區域居然格外安全,周圍看下去沒有見到任何一只喪尸。
我這是,成功抱住了奇奇怪怪的大腿嘛?
我閉了閉眼,享受了一會兒短暫的美好,最后去了客廳。
才發現路懷義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沙發上,手里拿了一本書,悠哉地吃東西。
見我來了,他趕忙坐正,咧嘴一笑,樂呵呵道:「你醒啦?快來吃東西。」
說完,他打開了旁邊的一個柜子,將一堆食物拿了出來讓我挑。
「吃啥?」
我一看,竟全是我喜歡的。
路懷義拆了一個玉米腸給我,又跑另一個方向拿了瓶飲料過來。整個別墅就像他的家一樣,出入自由,十分熟練。
「這是你之前住的房子?」我問道。
他頓了頓,也有些迷茫,說道:「不知道啊。我對之前沒什麼印象,但這好像確實是我家。」
我眨了眨眼:「此話怎講?」
「我指紋按了一下就進來了。」
……那確實,真巧。
我一時間有些無語,「哦」了一聲,又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。干脆閉了嘴,悶聲吃東西。
最后,干脆起身在別墅內轉了轉。
這個別墅很大,也很漂亮,整個裝修風格看起來都是我會喜歡的。
我禮貌地問了一下路懷義能不能打開各種柜子到處翻翻。
路懷義一臉驚悚,受寵若驚道:「呃,那你請便?」
得到允許,我開始一層一層地逛。
當然,我第一件事情,是打開各種柜子,尋找有用物資。
結果發現,物資到處都是——
不僅有裝滿的食物、生活日用品。甚至還有種類齊全的護膚品、化妝品等內容。
甚至,在地下室還有許多書籍、棋牌、劇本殺等娛樂項目,都排列整齊,就好似房子的主人早就知道末日的到來,提前準備好了一樣。
我目瞪口呆,沒有了剛才的壓抑與焦慮,第一時間跑去和路懷義說了這個事情,快速分享了自己的喜悅。
路懷義卻好似一點也不意外,甚至隱隱約約還有一絲絲的驕傲:
「怎麼樣,我家不錯吧。」
我狠狠地點了點頭,不要臉地抓住路懷義的手,問道:
「要不四舍五入,也算個我家吧?」
見我突然湊近,一向厚臉皮的他突然有些不自在。
耳朵紅了紅,眼睛飄向別處,小聲道:
「我本來就……當然可以。」
一時間,氣氛好像變得有些微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