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兩人又齊刷刷地看向了我,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我笑著說就不打擾他們二人世界了,然后回房間了。
關上房門的一刻,我的笑容瞬間凝固。
就在剛才,我發現文叔的右手臂行動不便,像是有傷。
而母親之所以攔著他添飯,是擔心我看出來端倪。
那就說明,文叔受傷的原因不簡單。
我總覺得,文叔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,肯定做了什麼。
家里很干凈,有打掃過的痕跡,連窗戶縫隙里都可能擦拭過了。
文叔是不想暴露這段時間自己不在的事實。
他和母親之間到底有什麼秘密呢?
第二天母親去上課了,叔叔出門買菜,家里就剩我一個人。
我鼓起勇氣進了母親的房間,里面黑黢黢的,沒有一絲光。
打開燈之后,我才第一次看清這個房間。
是很平常的裝飾,唯一奇怪的是,床頭放著一座蛇的雕像。
墻上還掛著一幅畫,是老鼠,顯得房里陰氣沉沉的。
書架上放著許多書,大多跟生物有關,我沒什麼興趣。
但是一個小格子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因為這里面沒放一本書,只有一個小盆栽。
我走上前細細觀察,發現這個盆栽的底座是個機關。
輕輕旋轉后,格子后面的木板緩緩上升,是個密碼鎖。
我試了母親和我的生日,都不對。
就在我還想試試的時候,小區門口小賣部的老板娘打來電話。
我是她的常客,和她關系很好,她算是我的一個眼線。
她告訴我文叔到樓下了,我只能作罷,趕緊離開了房間。
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,但我有了下一個目標,那就是那個暗箱。
我得想辦法打開那個箱子,密碼到底是什麼呢?
中午母親還在學校沒回來,只有我和文叔在家吃飯。
他樂呵呵地給我夾菜,還問我最近有沒有流鼻血。
我覺得奇怪,好像母親和文叔都很在意我那次流鼻血的事。
但是從文叔口中肯定套不出來什麼,只能靠我自己查。
晚上母親回來了,手里提著個鼓鼓囊囊的包,還不讓我碰。
神神秘秘地進了房間,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東西。
吃飯的時候,文叔關切地問著母親今天課上得怎麼樣。
母親興致缺缺,說都是些二十出頭的小毛孩。
文叔也開著玩笑,說都孩子,讓母親別跟他們計較。
我試探性地開口,問母親等我二十歲的時候,能不能自己出門旅游一次。
聽到這話后的母親猛地一抬頭,眼眶發紅地盯著我。
我被嚇得不敢動彈,也不敢再說什麼。
還是文叔讓我回房休息,我才有借口開溜。
我躺在床上回想剛剛母親的異常行為。
母親激動的點只能有兩個。
一是我快二十歲了,二是我想獨自出門旅游。
回想起之前聽到母親和外婆之間的對話。
說還有兩年就瞞不住我了。
想來我的二十歲一定有什麼特殊意義。
難道......
我突然想到了什麼,等到明天,就能證明我的猜想了。
第二天早上,母親和文叔照例出門了。
我有一小時左右的時間,來驗證自己的猜想。
還是那個鎖,我試著輸了幾個數字,鎖開了,整個書架向后移動。
我果然沒猜錯,是我滿二十歲的日期。
書架下方出現一個地下室,黑黢黢的,有些瘆人。
我站在上面往下看,沒來由地心慌。
下面藏著什麼呢?
看著無盡的黑暗,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。
可是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開始浮現在我眼前。
那些孕婦、外婆的肚子和李嬸的失蹤。
我必須要查出真相。
于是,我壯著膽子一步步走下了樓梯。
走到樓梯轉角時,開始有了亮光。
接著是一段十分詭異的長廊。
這里并不是說它的構造有何問題,而是上面的裝飾。
長廊的墻上掛著很多母親的照片。
照片中的母親面無表情,眼神呆滯,整個人像玩偶一般毫無生機。
我的呼吸開始急促,腿軟得幾乎站不穩。
因為我發現,每一張照片中的母親,都大著肚子。
母親的眼神中絲毫沒有懷孕的喜悅,反而是嫉恨厭惡的感覺。
這麼多年,我從來沒見過母親像村中婦人一般大著肚子。
如今看來,母親每次無故消失,可能就是她懷孕的時候。
那母親的孩子都去哪兒了呢?
看著照片中的母親面無人色,和村里那些女人一樣。
而且都是只見孕肚,孩子卻不知所終。
我沿著走廊繼續往前走,慢慢地來到一處小房間。
輕輕一推,門就開了,看著眼前的東西,我驚恐地瞪大了雙眼。
房間正中央像一個小型手術室,躺在中間的是......
李嬸!
她的消失果然和母親有關系,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。
李嬸四周裝滿了各種儀器,可以看出她還活著。
那母親把她帶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呢?
手術室旁邊還放著一些文檔,我大致翻看了一下。
是記錄的部分生命特征,應該是李嬸的。
難道母親是在研究李嬸?
我想到當初跟蹤母親時,背后有人將我迷暈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