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頭看著老陳,這是我曾經無比信任的伙伴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我漸漸平靜了下來,眼神里的恐懼全部褪去。
沒錯,老陳不簡單,我早就知道了。
那天我發現家里的地下室還在,進去之前其實跟老陳說過這件事。
結果本應在上課的母親,很快就回到家把我弄暈。
我醒來后,就開始懷疑是老陳通風報信。
于是我故意給老陳打電話,說手里有母親犯罪的證據。
那個時候,我瞟到門縫處的黑影,是母親。
果然,老陳很快就來把我救了出去。
我帶著他到別墅拿到攝像頭后,趁他不注意將里面的數據全部轉移了。
接著我把攝像頭砸壞,讓老陳拿去修。
這只是我爭取時間的手段。
在老陳出門后,我開始在家看視頻內容。
除了被文叔催眠的片段,其他時間母親都在做實驗。
就在我快要放棄時,有趣的一幕發生了。
母親和文叔一起走進了那間地下室......
那一刻,我明白了一切。
母親和文叔,從來都是一條船上的人。
老陳是他們用來監視我的手段。
從我調查文叔到放錄音筆,每一步都被他們看在眼里。
母親被催眠,不過是演給我看的戲。
那天我被迷暈,她之所以沒對我下手——
是因為知道我提前報了警,別墅外面埋伏了很多警察。
所以為了保全母親,文叔甘愿犧牲自己。
后來文叔攬下了一切罪責,母親則繼續那些研究。
我懷疑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,斷尾求生。
看清真相的我,決定查清楚別墅地下到底藏著什麼。
我知道老陳一直在暗中跟蹤我。
在看見我進了別墅后,他立馬通知了母親。
我的時間不多,一刻都不能耽擱。
在地下室里我發現了母親真正的秘密。
那扇門的后面,關著一個人。
我不知道他被關了多久,久到連話都不怎麼會說了。
隔著那扇厚重的鐵門,我將耳朵貼在門上。
「你是誰?」
里面傳來拖動鐵鏈的聲音,然后有東西在重重地撞門。
「你別怕,我不會傷害你,我是來救你的。」
在我不斷的安慰下,里面的東西終于安靜了下來。
接著我聽見他發出低沉的嘶吼,像垂死的野獸。
「救我。」
里面的人嗓子里蹦出兩個字。
我想把鎖打開,可怎麼砸都無濟于事。
這時,老陳告訴我母親來了。
他讓我說出內存卡的密碼,然后去報警。
呵,可真沉不住氣啊。
于是我將計就計告訴了他密碼。
沒關系,反正里面是空的。
并且我查到老陳在販賣色情視頻,在來之前就報了警。
短時間內他是回不來了。
「所以你在把我當猴耍?」
老陳有些氣急敗壞,上前給了我一耳光。
我不屑地抬頭看他,說道:「你個小嘍啰,讓你主子出來吧。」
他明顯愣了一下,接著房間外響起了掌聲。
「不愧是我的女兒,聰明絕頂。」
是母親,她笑盈盈地走了進來。
一把捏住我的臉,責怪老陳下手太狠。
「小安,都是媽媽不好,沒照顧好你。」
我把臉偏向一邊,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。
也許是我的舉動激怒了她,我又挨了一耳光。
嘴里開始彌漫著一股血腥味。
她依舊笑嘻嘻地看著我。
「視頻在哪兒。
」
「你猜。」
「哈哈哈哈哈,你真以為我找不到嗎?」
母親拿出一只棕色的皮包把玩,那是老板娘的包。
「你把老板娘怎麼樣了!」
沒錯,我把最后的籌碼放在了老板娘身上。
可我沒想到母親竟然猜到了。
「最危險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,小安,這個道理我也知道哦。」
我沮喪地垂下了頭,像只斗敗的公雞。
「我輸了,你想怎樣都可以,但,能不能放了我媽。」
眼前的女人愣住了,隨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「不愧是我培養的人。」
現在的我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威脅,所以她無須隱瞞。
眼前這個人,不是我母親。
她是奪走我母親一生的惡魔。
「能跟我說說母親的事嗎?求你了。」
我卑微的態度讓女人很受用,她緩緩地將當年的事說了出來。
「你母親很聰明,她想幫村里人解決螞蟥,眼看她就要成功了,我們必須阻止她。
「于是我和哥哥也就是你的文叔商量,把她誘騙到那里關了起來,而我則整容成了她的樣子。
「手術很成功,加上我和你母親以前的朋友斷了聯系,沒有人發現。
「這些年我在你母親身上做了不少實驗,你看,她已經不像人了。」
說罷,她給我看了一張照片。
在那間地下室里,一個女人躺在地上,面容枯槁,頭發上爬滿了虱子。
更可怕的是,她的肚子鼓鼓的,里面蠕動著一條條的東西。
這是,我的母親。
我是怎麼發現的呢?
那天,我們隔著門,她一遍遍地叫著,安安,安安。
......
淚水順著我臉頰流下,母親,是我不好,現在才來找你。
「后來呢,你用母親的身份做了什麼?」
「我和哥哥從小就接觸這些知識,所以你母親的研究,我也馬馬虎虎能夠應付。」
「然后你光明正大地研究螞蟥,還以母親的名義安排村里人體檢,把螞蟥卵輸入她們體內,對嗎,文麗?」